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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可竞争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

本文发表于《经济学消息报》2010年第十一期

学过经济学的人都知道，在传统的经济学教科书中把市场划

分为四种结构。其中完全竞争市场代表一种理想的市场结构。100多

年前，法国经济学家瓦尔拉斯最早通过证明，得出完全竞争市场是最

有效率的市场的结论。在20世纪60年代，阿罗和德布鲁精确化了瓦

尔拉斯的证明，并因此分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然而，构成完全竞争市

场的条件需要具备四个条件，其中首要条件就是要求市场上有众多的

买者和卖者。这一条件意味着市场中厂商的规模不会太大，因而，完

全竞争市场没有考虑到规模经济的因素。

其实，早在19世纪末期，著名经济学家马歇尔便已经发现这

一问题，因此，提出了著名的“马歇尔冲突”，即大规模生产能为厂

商带来规模经济性，使这些厂商生产的产品的平均成本不断下降、市

场占有率不断提高，其结果必然导致市场结构中的垄断因素不断增强，

而垄断的形成又必然阻碍竞争机制在资源合理配置中所发挥的作用，

使经济丧失活力，扼杀自由竞争。规模经济与完全竞争之间存在着矛

盾关系。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如果某一个行业存在着规模经济性，

那么完全竞争市场对于资源的配置并不一定是最有效率的。我们可以

设想一个行业中只能容纳两家厂商，那么这两家厂商可以在平均成本

最低点进行生产。但是，如果在这个行业中引入多个厂商，使之达到

完全竞争市场结构，其结果必然是每一家厂商都在平均成本比较高的

水平上进行生产，这显然不符合效率的原则。

在微观经济学中，对完全竞争市场分析的主要目的是试图建

立一个理想的市场经济基准，以此来对照其它市场结构资源配置效率

的损失。但是，这一参照并没有太大的指导意义，尤其是在现实中。

产业革命以来，我们进入大工业生产时期。大工业经济的典型特征是

在生产中大量使用机器设备，具有明显的规模经济特征。在这样的市

场结构中追求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的实现并不会带来效率水平的提

高，甚至会带来效率的损失。因为，增加了厂商数量只会使每个厂商

在更高的平均成本水平上进行生产。因此，即使某个行业符合完全竞

争市场的特征，在这种市场结构条件下能否一定实现有效的资源配置

也是值得商榷的。

当我们在学习完全竞争市场结构理论时也总会思考，现实中

究竟哪一种商品的市场属于完全竞争结构呢？标准的教科书给出的

答案往往只有农产品市场比较接近。那么在现实中的农产品市场是否

就应该放任自流，任其自由竞争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由于“谷贱

伤农”的原因，即使在十分崇尚自由竞争的美国，也对农业实行价格

保护政策，且不论其他国家。

由此可见，标准教科书中的完全竞争市场结构并不一定就是

最好。究其问题的根源，症结所在在于我们把市场结构看作市场有效

性的决定因素，把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与最有效率的市场混为一谈。

我们应该明白我们所追求的目标其实是市场竞争的有效性而不是追

求完美的市场结构。对于这个问题,在产业组织理论中倒是有更清醒

的认识。早期的产业组织理论以哈佛学派为代表，该学派继承了新古

典主义的传统，将市场结构作为分析重点，提出了“集中度－利润率”

假说，认为作为市场结构指标之一的集中度和作为市场绩效指标之一

的利润率之间的存在明显的因果关系，据此，哈佛学派认为厂商的集

中度增加必然要破坏竞争。因此，哈佛学派又被称为“结构主义”学

派。但是，芝加哥学派的德姆塞茨等人通过大量的实证研究否定了哈

佛学派的“集中度－利润率”假说。在芝加哥学派看来，如果高集中

度市场中长期出现高利润率，只能说明该市场厂商的经营效率高。否

则，必然会导致其它厂商的进入使利润率很快降至平均水平。因此，

芝加哥学派认为，与其说是市场结构决定了市场行为，进而市场行为

决定了市场绩效，倒不如说是市场绩效或市场行为决定了市场结构。

由此不难看出，芝加哥学派已经发现了结构决定效率这一逻辑的错误，

但是，芝加哥学派并没有提出有建设性的解决方案，即究竟什么样的

市场才是有效率的。

20世纪80年代，由鲍莫尔、帕恩查和韦利格等人提出的“可

竞争市场理论”可以看作是对以上问题的理想解答。可竞争市场理论

认为，良好的生产效率和技术效率等市场绩效在哈佛学派的理想的市

场结构以外仍然是可以实现的。这时，并不需要有众多厂商的存在。

它可以是垄断竞争市场、寡头市场、甚至是垄断的市场结构，只要保

持市场进入的完全自由，只要不存在特别的进出市场成本，潜在的竞

争压力就会迫使任何市场结构条件下的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