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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图书馆 43 《陈情表》：中国传统文人的屈辱陈说 伍大福 （江苏无锡高等师范学校 人文系 江苏 无锡 214001） [摘 要]《陈情表》历来被人们誉为以情动人、以理服人的名篇，尤其作者李密的孝心更是令人惊泣。如果我们结 合相关史籍，就不难看出李密上表的苦衷：既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又要剖示自己的忠心和才干，为日后的出仕作 好铺垫。这些都体现了中国传统文人在专制社会里全身保命、追名谋利的屈辱灵魂。 [关键词]李密《陈情表》 屈辱 《陈情表》的作者李密传见于《晋书·列传五十八·孝友》， 能够维护了蜀汉的利益，做到不辱使命，且出使了多次。正是 他生于蜀汉后主建兴二年（224），蜀汉亡于后主炎兴元年 因为有这么多出色的人生记录，甚至声闻敌国，李密在蜀汉 （264），其时李密41岁，正值不惑之年。“少仕蜀，为郎”，郎为 灭亡后在家赋闲了几年，“泰始初”，泰始———晋武帝的这个 分曹尚书的任事者，或曰分曹尚书下设尚书郎，简洁点说，他 年号用了十年（265—274），既然说“初”，而李密其年“四十有 曾任蜀汉尚书郎，尚书在魏晋时是为分丞相的权力而设，约 四”，那也就在公元267年左右，晋武帝就“诏征为太子洗马” 相当于副丞相，那么尚书郎这个官职就约相当于现在的省部 ———为太子掌管图籍，多少也有点担任太子顾问或帝王师的 级高干，可以说他是生在蜀汉，长在蜀汉，学在蜀汉，仕在蜀 味道。李密就写了这封《陈情表》，陈说自己尽孝道不能应命 汉。李密卒于晋武帝太康八年（287），也就是说，蜀汉灭亡后， 的原因，同时更表达了自己对于新朝的一片忠心。窃以为，该 刚刚跨过不惑之年的他还活了二十多年，而且也应该是更为 表陈说的重点应该在后者。魏晋之交，曹氏与司马氏两大集 成熟、更有作为的年华，所以他的传记列于《晋书》，而不入 团你死我活地争权夺利，一般讲究名节的士人多为了全身避 《三国志·蜀书》。 害而沉迷于酒药清谈之中，典型的莫过于“竹林七贤”了，其 史载李密是犍为武阳人，也就是现在的四川彭山县人。 中嵇康因是曹魏的驸马而傲立于司马氏集团的对面，终为司 彭山县的彭祖山，风景秀丽，传为中华长寿文化始祖彭祖的 马氏集团所杀，其余的人大多在司马氏集团取得决定性胜利 养生之地，“长寿文化”享誉中外，被评为“中国长寿之乡”，这 后而无奈投入司马氏的怀抱以求自保。司马氏提倡名教，标 一点在《陈情表》中也得到印证，李密的祖母刘氏在李密上表 榜纲常，其实核心内容就是 “以孝治天下”。他们不敢提倡 时已年高九十六岁，在那个年代应该是比较少见的。“父早 “忠”，若提“忠”，则自己作为臣子就该忠于曹魏，无疑是自掌 亡，母何氏醮”，由祖母刘氏抚养成人，“有暇则讲学忘疲，而 其嘴；若提“孝”，就仿佛这个天下是司马氏的祖父辈已命定 师事谯周，周门人方之游夏”，他的老师是谯周，谯周在蜀汉 的，篡夺皇位正是秉祖父之意而行，正是行孝。 担任管理学校文化方面的官职，在蜀人的心中其位置有如孔 《孝经·孝治章第八》：“子曰：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 子，所以才把他的学生比作“子游子夏”，这两个人正是孔门 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故得万国之欢 文学的代表。其实，谯周的弟子中著名的还有《三国志》的作 心，以事其先王。治国者不敢侮於鳏寡，而况于士民乎？故得 者陈寿。“数使吴，有才辩，吴人称之”，这也证明了李密的文 百姓之欢心，以事其先君。治家者不敢失于臣妾，而况于妻子 才不是虚言，当然也说明蜀汉待他不薄，家里的日子应该过 乎？故得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夫然，故生则亲安之，祭则鬼享 得不错。 之。是以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故明王之以孝治天 谯周这个人，可以说，蜀汉立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