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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教导航 “ 叩 门 ” 与 “ 进 门 ” ——谈《项脊轩志》中的母亲描写 ◎崔玉兴 王玉香 “皎皎明月夜，拳拳母子情。”似水流年淡去我们多少 是“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在作怪？封建社会，男性是 回忆，却始终不改我们对母亲的绵绵思念。归有光八岁丧 主要的社会生产力，随着儒家思想的升高成为统治者的指导 母，很早就失去了母亲的爱抚和关怀，正因为如此，他对于 思想，父权理念上升到了极至，特别是随着“唯女子与小人 母亲怀有更深的眷恋之情。 难养也”，“女子无才便是德”，“三从四德”等思想在民 《项脊轩志》中，作者通过老妪的回忆，写母亲对子女 间的普及，最终导致了女性的社会地位不是很高，产生了 的无微不至的关怀，表现作者对母亲的怀念。作者没有让老 “重男轻女”的思想。身为封建社会的母亲，可能会受此思 妪说出有关母亲的什么动人的大事，只是记叙了母亲两件琐 想的影响。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位母亲不疼爱自己 事：一是母亲当年曾经来过轩中，二是大姊在老妪怀中呱呱 的孩子呢，何况是“呱呱而泣”的婴儿？看来，这不是主要 啼哭，母亲闻声赶来问饥问寒的情景。 原因。 “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勾起我对母 难道是“母亲”生病了？归有光在《先妣事略》中写 亲的怀念。又说：“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 道：十六岁嫁到我家；第二年，生下女儿淑静；淑静，就是 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这两个细 我的大姊；过一年，生下我，又一年生下一男一女，一个生 节可谓平淡之极，但对于一个幼年丧母的人来说，是多么的 下就死了，另一个也只活了一年；又过了一年，生下有尚； 亲切，多么的温暖，又多么让人怀念！ 第二年生淑顺，过一年生有功。可知“母亲”一生生育了六 这一扣一问，固然写出了母亲生前对儿女难以言状的关 次，一年连着一年。从这里，我们可以想象到，是婴儿的 怀、疼爱，但母亲去看女儿，到了门外，听到女儿哭泣，为 “呱呱而泣”惊动了居于中闺的产后的年轻少妇，产后的少 什么不“进门”安慰？“进门”安慰岂不更能表现母亲对子 妇身体虽然虚弱，但仍然起身来到隔壁门前，“以指叩门扉 女的爱抚和关怀？ 曰：‘儿寒乎？欲食乎？’”，乳母“从板外相为应答”。 是“母亲”家务繁忙，无暇照顾女儿？归有光《先妣事 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产后的少妇朴素的衣着，慈祥的面容；我 略》记载“室靡弃物，家无闲人。儿女大者攀衣，小者乳 们也似乎可以听到少妇柔柔的询问和静静的轻轻的叩门声。 抱，手中纫缀不辍，户内洒然。”文中提到了家中的大小儿 这才是“母亲” 不能“进门”安慰女儿的真正原因。这样的 女，母亲除了要照顾他们外，还要做女红，虽然家务繁忙， 母爱难道不更无私伟大吗？正如王锡爵所说 “无意于感人， 但家里却弄得整齐干净，可知母亲是一位能干的妇人。可 而欢愉惨侧之思溢于言语之外”。 见，家务繁忙不是无暇“进门”照顾女儿的借口。 从表面上看，“进门”安慰女儿似乎更合情合理，更能 是“母亲”怕女儿撒娇，见到自己闹得更厉害？俗话 表现母亲对女儿的关爱。实际上，作者自幼丧母，“叩门” 说：“小孩见了娘，没事哭一场”， 小孩子都爱在母亲面前 更能表达出作者对母亲的无限深情；结合“母亲”的身体状 撒娇。难道母亲怕女儿撒娇就不“进门”哄一哄？ 归有光在 况，“叩门”更能把母亲生前对儿女难以言状的关怀、疼 《先妣事略》说，母亲对待下人很有恩情，即使偶而打他们 爱，描绘得淋漓尽致，催人肝肠；同时，“叩门”可以带给 几下，背地里也不忍说她们的坏话。说明母亲心地善良，能 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以爱心待人。母亲对待下人尚且如此，何况自己的亲生骨 60 M 肉？母亲怕女儿撒娇也不是不“进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