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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对非缔约国的效力——从苏丹情势谈起 摘 要 苏丹共和国是非洲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也是民族问题最为复杂的国家。 虽然 70% 以上的人口均信奉伊斯兰教，但是其中的阿拉伯人和土著黑人矛盾却 很深，曾经爆发多次内战。在苏丹西部最为贫穷的达尔富尔地区，为了争夺土 地和水源，阿拉伯人和黑人之间的民族仇恨逐渐加剧。2002 年 7 月以来，阿拉 伯民兵组织“金戈威德”频繁袭击当地黑人部落，烧杀抢掠，造成严重的人道 灾难。土著黑人则组成了“苏丹解放军”和“正义与公平运动”两支武装，予 以对抗。据联合国统计，截至2004 年 8 月，已经有 5 万人在战乱中死亡，100 万人流离失所，急需人道救援的人口多达 200 万。 达尔富尔地区爆发的人道危机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联合国安理会 通过决议成立了一个国际调查委员会，调查该地区严重违反人权和国际人道法 的状况。该委员会在提交的报告中建议将达尔富尔情势提交国际刑事法院。2005 年 3 月 31 日，安理会通过了 1593 号决议，决定将达尔富尔情势提交国际刑事 法院检察官进行调查。由于苏丹尚不是 《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以下简称《罗 马规约》）的缔约国，该决议引发了有关《罗马规约》对非缔约国效力问题的强 烈争论。 按照传统的条约法理论，一般情形下，条约仅仅约束当事国。例外情况下， 某一非缔约国可以通过自愿的方式接受某一条约的约束，除非该条约所载规则 成为国际习惯法。但是，《罗马规约》通过一些特别的规定和安排，使得在未经 非缔约国同意的情况下，也可能对其产生拘束力。尤其在国际刑事法院的启动 机制方面，这种规定更具有代表性。从这一角度来看，《罗马规约》对非缔约国 适用的途径有两种。 第一，按照《罗马规约》第 13 条第 2 款规定，安理会可以根据《联合国宪 章》第七章行事，向检察官提交显示一项或多项犯罪已经发生的情势。结合《联 合国宪章》第 25 条，一国即使不是《罗马规约》的缔约国，但在该国情势被安 理会提交国际刑事法院调查的情况下，它也必须接受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因 为这是该国在《宪章》下所必需遵守的义务。截至 2006 年，联合国会员国共有 191 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已经加入了联合国，而《罗马规约》的缔约国 1 论《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对非缔约国的效力——从苏丹情势谈起 只有 100 个，因而在联合国安理会提交情势的情况下，非缔约国受《罗马规约》 约束便成为可能，苏丹达尔富尔情势问题就是一个实例。退一步讲，即使一国 既不是联合国会员国，也不是《罗马规约》缔约国，也有可能受到该规约的约 束。因为根据《联合国宪章》第 2 条第 6 项的规定，在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的 范围内，非会员国也必须遵守宪章义务，而安理会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七章 行事，无一例外均与国际和平与安全有关。 第二，由于缔约国可以提交情势和检察官具有自行调查的权力，如果某一 非缔约国国民在缔约国境内犯有严重违反国际人道法的罪行，即使安理会不提 交该情势，非缔约国也不能阻止缔约国将该情势提交国际刑事法院调查。甚至 在国家基于政治考虑犹豫不决时，检察官也可以自行启动调查。这样，通过一 些条款的联系适用，《罗马规约》便可对非缔约国发生效力。 事实上，《罗马规约》约束非缔约国的情况远不止这两种。如果非缔约国自 愿接受国际刑事法院管辖，自愿同国际刑事法院进行合作，也可使规约对非缔 约国发生效力。这种情况符合条约法的一般理论，因此本文不作重点论述。在 某些情况下，非缔约国不仅受到《罗马规约》的约束，其承担的义务甚至比缔 约国还要重，这也是由于某些条款的联系适用所造成的。 对比现有的国际实践可以发现，我们无法从中寻找到《罗马规约》可以不 经非缔约国同意而对其适用的合理依据。 目前，条约未经非缔约国同意而对其 有拘束力的实践主要有三种情况。 其一是《联合国宪章》的实践。《宪章》的产生和规则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 其地位也是其他一般性国际公约难望其项背的。《宪章》的大部分原则和规则也 已经演变成国际强行法规则，这也是《罗马规约》难以企及的。 其二是《日内瓦公约》的实践。作为国际人道法的基本文献，《日内瓦公约》 的规定大部分都已演变成习惯国际法，因此可以对非缔约国产生效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