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传释词》到《马氏文通》——古汉语虚词研究的传统与方向.pdfVIP

从《经传释词》到《马氏文通》 ——古汉语虚词研究的传统与方向 孟蓬生 经传释词》是王引之将乾嘉时代发展成熟的因声求义的 ．。方法引入虚词研究领域所取得的辉煌成果。它的主要成就是 能够目声求义，主要不足是保留了训诂武(代入武)的说解方 法。《马氏文通》的虚词研究是马建忠将西方语法方法引入古 汉语虚词研究领域所取得的重要成果。它的主要成就是使用 描写武的说解方法，主要不足是忽略了因声求义的传统。正 确的古汉语虚词研究方向应该是二者的结合。 ‘ 1．古汉语虚词研究的两太流派 著作分为两个流派，一是修辞派，一是训诂派。在王引之以前，修 辞派有元代卢以纬的《语助》和清代袁仁林的《虚字说》，王呜昌的 《辨字诀》，魏维新、陈雷的《助语词补义》；训诂派则有清代刘淇的 《助字辨略》。 ’ 修辞派的特点是：1)目的：主要是为了读书和作文，解释的词 多为常见虚词；2)编排方式：根据虚词的位置和功能分类编排；3) 解说方式：描写式的；4)读者对象：学生。 训诂派的特点是：1)目的：主要是为了读懂古书，常见和不常 见的虚词兼收并蓄；2)编排方式：根据虚词的声音来编排；3)解说 方式：代人式的；4)读者对象：学者。 ——155— 《经传释词》是王引之将乾嘉时代发展成熟的因声求义的训诂 方法引入虚词研究领域而取得的辉煌成就。是训诂派虚词研究的 一个高峰。《马氏文通》是将西方语法学方法引人古汉语研究领域 而取得的重要成果，是修辞派虚词研究的一个高峰。 2．《经传释词》的虚词研究 2．1《经传释词》酌优点 《经传释词》的最大优点就是因声求义。关于这一点，王力 (1981：164)说得很清楚： 王引之在《经传释词》中，虽没有明显地主张音近义通，实 际上仍然贯彻了这个原则。试看他的词条安排：卷一、卷二是 影喻母字；卷三、卷四是影喻晓匣母宇；卷五是见系字；卷六是 端系字；卷七是来日母字；卷八是精系字；卷九是照系字，卷十 是唇音系字。这头不是只为了检查的便利；主要是为了体现 声近义通的原则。 2．1．1破假借字 汉语中的词和记录汉语的字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一个词 可以用不同的字来记录，这就是所谓假借现象。由于虚词的意义 往往比较虚，难以为它造一个专用字，所以虚词中的文字假借现象 较之实词中的文字假借现象更多。又由于虚词往往找不到本字， 所以在记录它的时候常常是人用己私，导致一个词用若干个借字 来记录。《经传释词》破假借字的工作可以大别为两种，一是区别 虚实，解决同字异词的问题；二是汇集异形，解决异字同词的问题。 区别虚实的例子，如卷四“遐瑕”条云： 退，何也。诗·南山有台》日：“乐只君子，退不眉寿?”《隰 桑》日：“心乎爱矣，遐不谓矣?”《械朴》：“周王寿考，遐不作 一156— 人?“遐不”，皆谓“何不”也。礼记·表记》引《诗作“瑕不谓 矣”，郑注目：“瑕之言胡也。”《传》《笺》皆训“退”为“远”，失之。 (80页) 又如卷九“终众”条云： 《载驰》日：“许人尤之，众稚且狂。”众”，读为“终”。古字 多借“众”为“终”。史记·五帝纪》：“怙终贼刑。”徐广日：“终。一作众。。 诗·振鹭)：“以永终誉。”《后汉书·崔骝传)。终”作。众”。《韩策：。臣使 人刺之，终莫蓖就。4史记·刺客列传)作“终”。终，既也。稚，骄也。 《管子·重令篇)：。工以雕文刘镂相稚。”尹之章注：。稚．骄也。”庄子-列 襟寇篇)：“以其十乘骄稚庄子。”此承上文而言。女子善怀，亦各有 道，是我之欲归，未必非也。而许人偏见，辄以相尤，刚既骄且 妄矣。盖自以为是，骄也；以是为非，妄也。毛公不知。众”之 为“终”，而云“是乃众幼稚且狂”。许之大夫，岂J必人人皆幼 邪?(193页) 汇集异形的例子，如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