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联盟模式的由来易建平部落联盟还是民族一文引发的思考王三义.pdf

“部落联盟模式”的由来 ———易建平《部落联盟还是民族》一文引发的思考 王三义 【提要】　易建平的文章指出:在摩尔根和恩格斯的理论中 ,原始社会的最高组织形式是 民族而不是部落联盟 ,故而人类社会是通过民族而不是通过部落联盟最后形成为国家的;传 统观点即“从部落联盟过渡到国家”的模式是不正确的。本文主要探究传统观点的来源 ,结 论是 :“部落联盟模式”并不是众多学者对摩尔根和恩格斯著作的误读 ;“部落联盟模式”仍来 源于摩尔根和恩格斯的著作 ,只是忽视了希腊罗马从民族过渡到国家的特殊形式 ;易建平先 生以“民族模式”取代“部落联盟模式”, 同样忽视了经典作家关于易洛魁人和阿兹特克人只 有部落联盟而未合并成民族的论断 。摩尔根提出“在氏族制度下 , 民族尚未兴起”,这是针对 具体考察对象得出的结论 ,并非“摩尔根在某个特定场合下为强调某种特定区别而出现的一 个偶然疏忽”。 【关键词】　部落联盟 　民族 　过渡阶段 　国家起源 《历史研究》2003 年第 5 期发表了易建平的《部落联盟还是民族 ———对摩尔根和恩格斯 有关论述的再思考》一文 ,该文的结论主要是 :一 、在摩尔根和恩格斯的著作中 ,部落联盟不 是原始社会的最高组织形式 , 民族才是它的最高组织形式 ;二 、人类社会包括希腊罗马早期 社会是通过民族而不是部落联盟形成为国家的;三 、传统观点即从部落联盟到国家这一模式 不是摩尔根和恩格斯的观点 ,至少在摩尔根及恩格斯那里并没有用部落联盟理论来解释古 代希腊罗马国家的产生 ; 四、部落联盟与军事民主制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军事民主制的时间 涵盖范围要广于部落联盟 。易先生关于部落联盟与军事民主制关系的见解十分精辟 ,很有 说服力 。该文强调“不以经典著作中某个词的使用频率来判断原作者的观点”,这是值得我 们借鉴的研究方法 。易先生关于“民族模式”的分析亦发人深思 。但读完该文之后忍不住要 ( ) 问:传统观点 即“部落联盟模式”是怎么来的 ? 难道是诸位研究上古史的学者对摩尔根和 恩格斯著作的误读 ? 可见“部落联盟模式”的由来问题 ,真有探究的必要 。 一、部落联盟的存在及其时代 关于部落联盟 ,易建平文章从对谢维扬观点的驳论起笔 ,是对摩尔根和恩格斯有关论述 的再思考 。而传统观点的依据无非也是摩尔根《古代社会》、恩格斯《家庭 、私有制和国家的 起源》、马克思《摩尔根 古代社会 一书摘要》,探究“部落联盟模式”,还得从分析摩尔根和 “部落联盟模式”的由来 119 恩格斯的著作入手 。 《古代社会》研究了四个专题 :一是人类文化发展的阶段以及各种发明和发现所体现的 智力发展 ;二是政治观念的发展 ;三是家族观念的发展 ; 四是财产观念的发展 。在“政治观念 的发展”这一专题中 ,摩尔根首先重点考察了美洲的易洛魁人 、阿兹特克人及其他地区的土 著部落 ,这些部落要么是摩尔根亲眼所见的“活标本”,要么是离现代人并不遥远的部落群 体 。摩尔根根据从这些研究对象中得出的经验 ,进而去解析早已成为历史的希腊人 、罗马人 的民族起源问题 。摩尔根的研究对象实际上是两大类 ,前者是做民族学的调查研究 ,后者是 做历史学的研究和推断 。 在对印第安人原始部落的调查研究中 ,摩尔根提出的观点是 :这些部落居民经历氏族 、 胞族 、部落 、部落联盟四个发展阶段 ,其中氏族和部落是基本的组织形式 。摩尔根考察后发 现 :世界各地原始部落的发展 ,几乎都要经历氏族 、部落阶段 ;有些部落没有胞族 ;有些部落 结成的联盟也不是永久性的 ,但就摩尔根考察的重点范围看 : 易洛魁人 、阿兹特克人等印第 安部落的联盟都具有典型性 ,也是最高的社会组织形式 。 摩尔根认为 ,“人类的经验只产生两种政治方式 ……这两种方式都是明确的 ,有系统的 社会组织 。第一种 ,也就是最古的一种 ,我们称之为社会组织 ,其基础为氏族 、胞族和部落 。 ① 第二种 ,也就是最晚近的一种 ,我们称之为政治组织 ,其基础为地域和财产 。” “氏族组织 给我们显示了人类的一种时代最古 、流行最广的制度 。无论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