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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藏语言研究 北京话高低调发音用力程度分析对比 廖荣容 由于人类发音机制的限制，不同的语音的发音难度不同，发音时所需用力程度不同。发 音机制对发音顺利和省力的需要不但导致几乎无处不在的语流音变，而且引起各种历时性语 音演变。汉语不同方言中声韵母的变化是这样，声调的变化也是这样。所以，分析声调变化 的原因时经常需要用声调发音的用力情况来解释，而对声调发音用力情况的分析也经常需要 以声调变化现象为证据。本文试图根据语音资料分析对比北京话第一声和第三声的发音有力 程度。 北京话的第一声是纯高调，起止两个目标值都很高，标作HH：北京话的第三声是纯低 调，起止两个目标值都很低，标作LL。从音系学角度看，第一声和第三声在声调分布空间 里大致呈镜象上下对称。有的人可能因此而认为它们的发音基本上是有力程度相似的，有的 人则根据尖声说话要特别有力的常识推论发高调一定比发低调费力，从而认为发第一声一定 比发第三声费力。 到底第一声和第三声发音的用力程度之间是否存在有意义的区别?如果存在，是发第一 声还是发第三声要更用力呢?发音用力程度的差别对这两个声调在语流中的表现有什么影 响?分析关于这两个声调的语音资料而得到的答案是：第一声和第三声发音的用力程度之间 确实存在有意义的区别，发第三声明显地比发第一声费力。发音用力程度的差别使这两个声 调在语流中具有很不同的表现。下面具体介绍上述分析。 分析所用资料是通过数字化软件(美国的“可视音调”和南开大学的“桌上语音试验 室”)提取的四个发音人录音中的基频曲线。录音内容包括：(1)含北京话各个声调的单音 节和含不同声调组合的双音节组；(2)以具有同样声调的音节组成的句子；(3)随意交谈的 片段。下面简单介绍并从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主声调段与调域上下限的位置关系 虽然从音系学的角度来看，第一声的特征是“高”，第三声的特征是“低”，但从语音学 的分析中可以看到，这“高”和“低”的量很不相同。无论是单双音节还是随意交谈的语音 资料，第一声的基频曲线出现在调域的中上部，主声调段离调域上限的距离可近可远，不特 120 北京话高低调发音用力程度分析对比 别强凋时一般都离调域上限较远，常常位于调域上限和调域中线之间距离的中点附近。而典 型的第三声基频曲线总是出现在调域的下部，无论强调与否，主声调段一定在调域下限附 近，最低点经常就是调域的下限。比较这两个声调跟调域上下限的位置关系，很明显，第三 声跟凋域极限比第一声跟调域极限接近得多。第三声基本上是一个极限声调，而第一声并不 这样。极限声调是发音最费力的声调，第三声在发音过程中需要向极限趋近，由此可以推 知，第三声的发音比第一声的发音用力的程度高得多。 图1所显示的是一个发音人在单音节中所发的四声。图中以所发声调中最高频率值为这 一组声调调域的上限，最低频率值为其下限，用五度标调法的标尺作参考显示了各声调跟调 域的位置关系以及它们相互之间的高度对比。图中第一声和第三声跟调域上下限的关系显示 得很清楚。 7、、 ～———————、～一- ＼ ～／／ ’ —＼ ／ t ＼ ．／一 圈1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二、对前面声调的影响 第一声和第三声对前面音节的声调有不同的影响。先看第三声，一个没有发生过弱化或 变调的第三声是一条很低的基频曲线，常呈凹形，频率最低点可能在曲线的前半，也可能在 后半。观察所有语流中的第三声曲线可以发现，第三声对紧接在它前面并且属于同一语音组 的声调有一个特殊“要求”，就是前面一定要有一个很高的声调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