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方言的南北区分.pdfVIP

汉藏语言研究 汉语方言的南北区分 石锋 (南开大学及名古屋学院大学) 汉语方言的分区问题已经有多种意见。实际上，“音位归纳的多能性原则也可以挪用到 方言分区方法上”。(游汝杰1992)在方言分区问题上，不同意见的讨论很有必要。本文同 意在方言分区中划分层级的方法，并赞成在第一层级上首先划出汉语方言的南北区分。然后 再各划分出下位的不同的方言区。下面对此试加说明。 一、分类的层级性 在方言分区中划分层级的方法很有意义。从系统论的观点，一切类别的划分都具有层级 性。人们有时会忽视这一点．原因是有些不完整的分类可能只是在特定的层级中进行的，或 者有些可能是把不同层级上的分类当作为同一层级。这有点儿像看一般电影，把远山、近树 都放在同一个平面。如果看立体电影，情景就不同了。 对于任何一种完整的分类来说，其本身就包括着层级的划分。例如，生物学分类范畴的 层级有界、门、纲、目、科、属、种；语言学谱系分类的层级有语系、语族、语支、语群等 等。在一种语言内部的方言划分中也应该是如此。 汉语方言分区的关键是第一层级的划分。过去汉语方言的分区多是先划分出若干方言 区，然后下面再分出小区、片、小片等等。这样的分类已经有一定的层级性。为了完整体现 汉语方言分区的层级性，我们认为第一层级的划分不应是若干方言并列，首先应该做南北划 分，把汉语方言分为南北两个大区；两个大区之内再各分出若干方言区、小区、片、小片。 已经有一些学者注意到在汉语方言中做第一层级的划分。 湘语、客家、粤语和闽语。 Normanl988)曾提出汉语方言的三分说：北方话区、中部方言、南方方 罗杰瑞(Jerry 言。他所划分的北方话区跟传统的划分一样；中部方言有吴语、赣语、湘语，是过渡地带； 南方方言是指粤语、闽语、客家话。 Ruhlen(1991)对世界语言所做的分类中，在汉语下面又分出闽语和官话一粤两支。后 112 汉语方言的南北区分 者包含有官话、湘语、吴语、赣客语和粤语。顺便应该提到他把汉语和白语合在一起作为汉 藏语系下位的汉语族，这跟美国学者白保罗和中国学者郑张尚芳的主张是一致的。郑张尚芳 是把汉语方言划分为官话、准官话、非官话三类。其中官话又分东部、中部、西部；准官话 包括晋语和江淮官话；非官话则是指东南诸方言。(私人讨论) 最值得注意的是刘勋宁(1996)提出普通话基础方言的问题。他列出图表把汉语方言分 为基础方言和东南诸方言，其中基础方言就是北方方言，包括官话和秦晋方言[见图1]。 笔者基本同意这种见解，也是认为第一层次的划分以南北二分为宜，即北方话(基础方言) 和南方话(东南诸方言)。本文所说的南北之分实际上就是基础方言与非基础方言之分。 秦晋方言 基础汉语方言(JL方话) 北方官话 官话 汉语 中原官话 南方官话 胶东北冀中兰江西 辽北京鲁部银淮南 官官官官官官官官 话话话话语话话话 东南诸方言 图1汉语方言分区(刘勋宁1996) 二、北方方言和官话 官话和北方方言这两个名称，过去我们一直没有认真区分，以为是一样的内容用不同的 名称。现在开始认真感到它们是有区别的，二者之问不能划等号，官话方言不等于北方方 言。北方方言和官话方言的定义要分别给予明确下来。 从字面来看，官话是官场上或者公共场合通行的话，相当于比较宽泛的共同语。官话的 名称大约在明代中期出现。北方方言的一般意义则是指分布在中国北部的方言。由于上古汉 语是以黄河流域为中心的，又因为中国社会的历史发展，使得北方方言在汉语诸方言中具有 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北方方言出现的历史显然比官话早得多，内涵也大得多。 春秋战国时就有雅言。《论语·述而》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