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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犯罪的分级惩罚模型构想 ■[美]苏珊 ·曼迪伯格 [比利时】迈克 ·福尔 文 屈文生 宋瑞峰编译 在美国和欧洲，大多数环境刑事立法都着重规定了对违反行政规则行为的惩罚。许多立法不以 “对环境 的实际损害或损害威胁”为犯罪要件，故它们在维护了行政利益的同时忽视了环境利益。为弥补这种不足，本 文详细分析了环境犯罪的四种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套分级惩罚模型，将四种模型与其相应的刑罚按 照严重程度进行一定次序的排列。 [关键词】行政违法；环境犯罪；环境损害；分级惩罚模型 [中图分类号]D92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10)10—0247—10 苏珊 ·曼迪伯格，美国路易斯克拉克大学西北法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刑法、环境法；迈克 ·福尔， 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法学院及鹿特丹伊拉斯谟大学法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刑法、比较环境法、比较 私法与经济学法；屈文生(1977一)，男，华东政法大学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外国法律史、法律翻译及英美 法词典；宋瑞峰(1989一)，华东政法大学学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法学理论、经济法。(上海 201620) 我们为什么要规范环境犯罪?制裁犯罪时，我们应 的污染就可能不会得到处罚，这就限制了刑法保护生态 对的是哪些社会危害，又在维护什么利益?在传统刑法 价值的功能。其次，与传统刑法的情形不同，行政官员 中这些问题是无法找到答案的。这是因为环境利益和价 (而非立法者)变成了决定罪与非罪的主体。 值并未受到法律的绝对保护。与那些只可能给罪犯带来 本文旨在考察各类环境犯罪模型，而不限于上述仅 个人利益的罪行 (比如盗窃或杀人)不同，大多数污染环 违反行政规定的模型。我们认识到，一个有效的环境刑 境的活动既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 ，也付出巨大的环境代 法体系必须包含违反行政法的罪名。但是，对环境的实 价。因此，许多国家环境法的主要 目标是对污染进行行 际损害以及损害威胁 比单纯的行政违法更为严重。此 政控制 ，通常以许可和审批制度实现。环境刑法的主要 外，在极其严重的环境损害情况下，很有必要纳入一项 作用就是帮助实现这类控制。 罪名，该罪无须公诉机关证明行为人有违反行政规则和 自从 20世纪中期现代环境犯罪出现后，行政法和 行政裁决的行为。最后，对于这一环境刑法体系中的罪 刑法的交织就一直很明显。环境刑法主要对缺少许可、 名对应的刑罚，应当根据其社会危害的严重程度，进行 违反许可或其他行政规制要求和条件的行为进行处罚， 分级 。 一 直都依赖于行政法。这种模式有严重缺陷：首先，如果 一 、 损害环境行为的四种归罪模式 刑法的功能被限定在处罚行政性的违法行为，其他类型 刑法中的行为要件表明了犯罪指向的社会危害。而 江西社会科学 2010．10 主观状态要件指的是被告人要承担刑事责任所必须具 然而，虽然环境价值也通过 “抽象致害”模型体现出 备的对此种社会危害的态度。虽然主观状态在决定刑事 来，但并不是与其完全一致。一方面，遵守了所有行政规 责任时是一个关键要件，但本文只针对环境犯罪的行为 则的单位仍然可能导致环境 “损害”。行政机关会为污染 要件进行分析。 物与环境 问的接触设定一个 “可接受 ”的底线。这一底线 迈克 ·福尔和马乔兰 ·维萨在 1995年的一篇文章 往往反映出基于以下考虑作出的妥协：如污染物对环境 (How toPunchEnvironmentalPollution SomeReflections 的影响、社会对污染活动的需求以及用于减轻损害的技 on VariousModelsof Criminalization of Environmental 术是否存在 (及其成本多少)。因此，即使某个设施在底 Harm)中以行为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