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记序》初探.pdfVIP

《搜神记序》初探 张庆 民 内容提要 现存 《搜神记序》 已非完璧，可确定者有两部分，目下学界研究者对此两部分之 理解、阐释，存有疑点，似可商榷；本文参合相关文献，对 《搜神记序》作探析。另，本文 疑现存文献中还有 《搜神记序》 的文字，并作探讨。 关键词 干宝 《搜神记序》 探析 《搜神记序》是研究干宝及 《搜神记》的第一手资料，然现存 《搜神记序》 已非完璧，而 目下学 界对其理解 、阐释，似未必合于干宝本意，值得进一步探讨。同时，我疑现存文献中还有属于 《搜神 记序》的文字，今撰文申述，就教于方家①。 现存 《搜神记序》残文，最早见于 《世说新语 ·排调》 干宝向刘真长叙其 《搜神记》”条注引 《孔氏志怪》： 宝父有嬖人，宝母至妒，葬宝父时，因推著藏 中。经十年而母丧，开墓，其婢伏棺上，就视 犹暖，渐有气息。舆还家，终 日而苏。……宝因作 《搜神记》，中云 “有所感起”是也。 仅从 “宝因作 《搜神记》，中云 有‘所感起’是也”一语的表述，很容易得出 “有所感起”出于 《搜 神记》，是 《搜神记》中文字的结论。——这反映出 《搜神记》传世后，当时一些人并未严格区分 《搜神记》与 《搜神记序》中文字，换言之，他们乃将 《搜神记序》文字也视为 《搜神记》 内容，这 是需引其我们注意的。又据 《文选集注》卷六二江文通 《拟郭弘农游仙诗》注引 《文选抄》： 干庆为豫章建宁令，死已三 日。猛曰：“明府算历未应尽，似是误耳。今为参之。”乃沐浴衣 裳，复死于庆侧。经一宿，果相与俱生。……庆即干宝之兄。宝因之作 《搜神记》。故其序云： “建武中，有所 (原作 “所有”)感起，是用发愤焉。” 其中 “建武中，有所感起，是用发愤焉”，明确交代是 《搜神记序》中文字，而比 《孑L氏志怪》所引 “有所感起”一语更完整，这是现存可确定的 搜《神记序》残文之一。 显然， “建武中，有所感起，是用发愤焉”交代了干宝编纂 《搜神记》的时间、缘起问题，学界 据此断定 《搜神记》编纂始于建武中 (317_318)。至于干宝何以 “建武中” “有所感起” “发愤”撰 《搜神记》，《孔氏志怪》称因干宝父婢再生，《文选抄》称因干宝兄干庆再生， 《晋书 ·干宝传》称有 感于干宝父婢及兄再生，“遂撰集古今神祗灵异人物变化，名为 《搜神记》”。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四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 “干宝及其 《搜神记》研究”(12BZW022)、北京市教委重点项 目 “《四库全书》所 收小说研究”(SZ201010028009)阶段性成果。 ① 匿名评审专家对本文提出宝贵修改意见，谨致衷心感谢。 · 55 · 文学遗产 ·二。一三年第六期 二子部小说家类三称 ：“史称宝感父婢再生事，遂撰集古今灵异神祗、人物变化为此书。”虽未言及干 庆再生事，实信从 《晋书》之说。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亦从之。而 目下学界研究者则多不信从上述 说法，如侯忠义先生 《中国文言小说史稿》称：“关于干宝编纂 《搜神记》的具体动机，《晋书 ·干宝 传》说他有感于其父妾死后十余年能起而复生，与宝兄死时 经‘日不冷，后遂悟’二事……这当然只 是一种传闻，而并非实事。干宝编书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他对志怪故事的喜爱和当时世风的影 响。”① 日本学者小南一郎先生认为， 《搜神记》编纂之缘起，与魏晋时期无鬼论思潮有关，产生于无 鬼论和有鬼论论争的思想背景下②；李剑国先生则据 《明一统志》卷三九 《嘉兴府 ·陵墓 ·干莹墓》 注关于干宝曾著 《无鬼论》的记载推断：“干宝早年也是无鬼论者，写过 《无鬼论》，后来经历了由无 鬼论到有鬼论的转变。这个转变，过程可能较长，但建武中干庆复生， 云‘见天地间鬼神事’，尽管不 过是昏迷状态中由于鬼神信仰和心理暗示产生的幻觉而已，但却成了干宝转变的关捩， 感‘起 ’而 发‘愤’，遂撰 《搜神记》 明‘神道之不诬 ’(序中语)，也就是证实有鬼论有神论的正确和无鬼论无神 论的荒谬。”⑧小南一郎、李剑国二先生的观点，影响较大，学界不少论者信从之。 目下研究者们从不同角度探讨干宝编纂 《搜神记》的缘起问题，这些探讨，对于深化干宝及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