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体性到主体间性——宪法解释方法论反思.pdfVIP

广东社会科学 2010年第5期 从主体性到主体问性 — — 宪法解释方法论的反思 祝 捷 [提 要]对宪法解释方法论探讨，可以从主体性和主体间性的角度加以展开。由于主体性过于强 调主体的优位性，给宪法解释方法论带来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主体间性对于宪法解释方法论的再思考 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主体间性一方面保持各主体的独立性，另一方面充分尊重他者，意图形成一种 共在关系。宪法解释方法论运用主体间性的理论成果，在文学意义和社会学意义上形成了二重主体间 性，目的是形成有利于多元视域融合的秩序。 [关键词]宪法解释方法论 主体性 主体间性 [中图分类号]D92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114X(2010)05—0190—05 当下之宪法解释方法论研究多为 “乱中有序”的经验总结。这一研究方法的成效与问题同 样显而易见：在堆积成庞大的方法论体系的同时，忽略了对方法论 自身的理性思考。按照西方诠 释学的经典理论，解释源于主体问性的断裂，宪法解释亦是如此。本文将沿着从主体性到主体 间性的论述脉络，对宪法解释方法论进行反思。 一 、 主体性理论对宪法解释方法论的重整 宪法解释中的主体性方法论与哲学意义上的主体性紧密相关，既表现为对解释主体的认定， 又表现为解释主体在解释活动中的地位与作用，还表现为解释主体相对于其他可能参与解释的他 者的优位性。需要说明的是，主体性概念中所言的 “主体”与通常意义上指向 “人”的 “主 体”不同，它可能是现实存在的 “人”，如法定的释宪机关、宪法学者、宪法的适用者，也可能 是曾经存在的 “人”，如制宪机关，甚至可能是拟制的主体，如宪法文本等。 (一)作者中心论 ：l=本文为武汉大学70后团队 “可持续发展战略下的环境法治”的阶段性成果。 190 作者中心沦，是指解释中应以重建作者者原意为主要 目的，解释者必须尽可能地摆脱 自己 的意识并潜入作者意识中去。作者中心论是最原始、最典型的主体性理论。根据作者中心沦的观 点，语言不过是人用于表达 “自我”和再现 “自我”的工具，因此，理解作者的思想是解释文 本的核心：1：作，对作者原意的探求成为解释的本源和终极 目的。作者中心论对宪法解释方法论的 影响最为显著，绝大多数主张历史解释的原旨主义者都受到了作者中心论的影响。在原旨主义者 看来，宪法是制宪时人民的共识，对宪法的解释的目的是探求宪法原意，因此应回溯至制宪时的 原旨。②与严格的作者中心论不同的是，原旨主义并非单纯主张回到 “制宪者”的意思，而是主 张回到制宪过程中所表现的客观的宪法之意旨。@从此意义而言，原旨主义解释是一种』义上的 作者 中心论。此外，原 旨主义解释能够为宪法解释提供至少是形式上的确定性，以避免因对制宪 者原意的破弃而导致的过度解释。由于作者中心论的影响，原旨主义的解释方法是 目前最具影响 力的解释方法之一，被许多国家 (地区)规定为法定解释方法。 (二)文本 中心沦 文本中心论与现代西方哲学的语言学转向有着密切联系，从某种意义上标志着西方哲学从认 识的心理过程和主观状态转 向对知识表达形式和客观形式的研究。在文本 中心论看来 ，文本给 了解释者一个结构，并 由此形成一个符号系统。尽管语言具有多义性，但是在一个特定的时空结 构 内，其所表达的含义是相对 固定的。⑨因此，解释者可以通过对文本结构、语法，甚至语音、 语形的分析，对文本的含义进行解读。美国学者阿麦尔 (Amal)的交互文本主义 (Intratextual- ism)是文本中心论运用于宪法解释方法论领域的典型例证。在阿麦尔看来 ，传统的宪法解释方 法有意用孤立的 目光执着于一个宪法条款 中的词句，交互文本主义则冈0好相反，后者通常关注至 少两个句子，并强调两者之间的联系。在阿麦尔看来，通常意 义上的宪法词语必须通过字典来 理解 ，尽管宪法本身并不有意识像字典那样对有争议的词语下定义，但它却阐明词语的用法，并 却因此充当了字典的基本功能。在原 旨主义中，也有一支受到了文本 中心沦的影响，其代表人 物是美国宪法学者斯卡利亚。在斯 氏看来，宪法解释应着力于寻求文本本身的原始意义，而不是 制宪者的意图。⑧希冀通过对宪法文本的关照来维护宪法所赖 以生存的基本原则。 (三)释者中心论 释者中心论的形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