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治病.pdfVIP

散文随笔 殳j蔓 g……………， 回老家治病 崔 敏 老家在东北。我 回老家，跟旁人走亲戚串门不 了，塞进旅行袋，再衬些衣物，否则，有投机倒 一 样，是治病去了。 把的嫌疑。经过这样一番折腾 ，面粉就成了 “体 1963年我出生在古城西安，一岁半的时候， 己”，七大姑八大姨 ，你家一点，他家一点，平时 患脊髓灰质炎，落下了残疾 。父母是国家 “一五计 还舍不得吃，留着过年包顿饺子。北京的副食品供 划”期间，奔赴大西北，支援建设的。听母亲讲， 应与外地相 比，自然要充裕些，糖果、糕点、饼 我病发时很是凶险，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觉。如 干、罐头，又是一通采购，大包小裹，场面就颇为 果再往上移一点，胸腔也 “麻痹 ”掉，人就殁咧。 壮观了。 当时太小，究竟跑了多少家医院，扎针吃药，风里 我对火车有一种近乎天然的痴迷，还没进站 来雨里去，记不得 了。由于救治及时，虽说一瘸一 台，坐在候车室，拥挤与逼仄，众声喧哗，神经变 拐，总算能走路了。 得高度紧张。每当机车从窗外隆隆驶过，大团大团 我第一次回老家在五岁左右，三姨夫来信说， 的蒸气弥漫开来，感觉候车室也在动，产生了某种 长春 的208医院，治疗小儿麻痹后遗症有独到之 幻觉。仿佛稍不留神，整个人，将腾空而起，坠入 处，叫 “埋羊肠线”法。前前后后，去了有三四 时光的隧道 ，化迹于无形。那一刻，我会紧紧拽住 次。回一趟老家很不容易，要在北京倒车 (那时从 父母的衣襟 ，透不过气来。即便到了现今，隔些 日 西安没有直达东北的火车)，光是花在路上的时 子，我也去郊外走一走，看火车 。那样一种伸展与 间，少则两天两夜。如果在北京 “签 ”不上当 日的 寂寥、空旷与碾轧，风驰 电掣，又渐行渐远，似乎 票，又得耽搁一宿，就更加瞀乱 了。当时农村基本 有什么东西，如云烟一般，从过去到了未来。 上见不着细粮，城市按 比例还有供应，因此，每次 每次 回老家 ，总是先到三姨那儿 ，三姨跟我 回老家，父亲总要带些面粉。别的都可 以不带，面 姥姥住在铁岭蔡牛乡的东二台子。去车站接我们的 粉是必须带的，哪怕十斤二十斤，一点心意。带面 往往是三姨夫，三姨夫在铁岭变压器厂工作。铁岭 粉也有讲究，不敢明 目张胆掮在肩上，必须裹严实 是个小站，我们并不多待，也没地方待，三姨夫住 ■ 在 OUNT~IN rL0W C S 单身宿舍，稍事停留，就赶往东二台子。有一年回 吃到了没有?没敢再 问。 去，刚跨进三姨家的院门，天就黑了，狂风裹挟着 对长春208医院，我印象很模糊，仅仅记得在 暴雨，倾泻而下。谁也没想到，我姥爷来 了。姥爷 医院的大门口，台阶上，有病患儿架着单拐双拐出 披 了块塑料布，拄着棍子，脚下一汪水。大伙儿都 入，或者手足并用爬行。全 国各地的都有，因为远 埋怨他，说天黑路滑，摔一跤可咋整?就等不到明 道，又是慕名，重症患儿所 占的比例就大一些。他 天了? !姥爷 “嘿嘿嘿”地笑。我妈对我姥爷没好 们千里迢迢，聚到一处，扭 曲、畸形 ，东倒西歪 ， 感，说他又馋又懒，啥活儿也不知道干。印象中姥 给人的感觉很是牺惶 。病患儿太多，几台手术往往 爷身高体阔，喜欢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看书，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