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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老中医经验 从《伤寒论》论海派徐氏儿科温阳治哮法 薛征虞坚尔 (上海市中医医院) 摘要 小儿哮喘是一种发作性哮呜气促的疾病， 《伤寒论》书中虽无咳喘专篇， 但有关于“咳喘”、“上气”、“气逆”的描述，并确立了相应治法方药。徐氏儿 科推崇仲景之法，擅用温阳治疗哮喘，其表现在：1．宣肺平喘，善用麻黄；2．化饮 平喘，善用青龙；3．温阳为本、善用附子。 关键词伤寒论；哮喘；徐氏儿科 小儿哮喘是一种以反复发作，喘促气急，喉间痰吼哮鸣，呼气延长，严重者不能平卧，呼吸 困难，张口抬肩，摇身撷肚，口唇青紫为主要特征的肺系疾病。相当于西医学的支气管哮喘。 哮与喘在概念上有所不同， 《医学正传·哮喘》说：“哮以声响名，喘以气息言”。“哮” 是呼吸时喉间的哮鸣之声；“喘”指呼吸急促，张口抬肩，不能平卧。哮在发作时每兼气喘，而 喘以呼吸困难为主，不一定兼哮。因哮必兼喘，故通称哮喘。 《伤寒论》书中虽无咳喘专篇，但在诸病证候中，可涉及肺系病证而表现为“咳喘”、“上 气”、“气逆”，成无己在《伤寒明理论》中说：“伤寒喘者，何以明之。肺主气，形寒饮冷则 伤肺，故其气冲逆而上行，冲冲而气息，喝喝而息数，张口抬肩，摇身滚肚，是为喘也。” 《伤 寒论》不仅描述了该病的症状，并确立了相应治法方药。 徐氏儿科是上海本土流传出来的儿科医派，其擅长温阳，处处以卫护人体之阳气为重，第二 代传人徐小圃先生得祝味菊先生运用温阳药的经验，师其法而不泥其法，创立了临证使用温阳方 法的独特经验；尤其对汉代张仲景学术钻研颇深，广用经方，果敢审慎，屡用峻剂以起少小沉疴。 在小儿哮喘证治方面，有以下特点： 一、宣肺平喘，善用麻黄： 对于肺系疾病，徐氏擅用小青龙汤、麻杏石甘汤加减，尤其以麻黄宣肺为主治疗，其效卓著， 因而有“徐麻黄”之称。 《伤寒论》35条谓：“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 麻黄汤主之”。风寒外柬，卫阳被遏，营阴郁滞，故出现无汗，肺合皮毛，表闭则肺气必郁遏不 得宣散，发生气喘等太阳伤寒表实的证候，治以发汗解表，宣肺平喘，用麻黄汤。方中麻黄发汗 宣肺平喘，桂枝解肌散寒以助麻黄发汗，杏仁宣降肺气以增麻黄平喘之力，炙甘草调和诸药。如 此，表解肺气得宣，喘息随之而愈。《伤寒论》36条谓：“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 可下，宜麻黄汤”。此虽是太阳与阳明合病，而戒之以“不可下”，说明病情仍以太阳伤寒表证 为主，从经络上讲，胸部外连太阳，下接阳明，太阳病风寒外束，可发生气喘，阳明里热熏蒸， 也可发生气喘，但阳明之喘必与腹满同见，今不言腹满，而是胸满，表明不是阳明里实之喘，故 禁用攻下，其治疗也就理所应当地以治表为主“宜麻黄汤”。 《伤寒论》235条谓：“阳明病， 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系太阳病初传阳明而太阳表实证还在(脉浮，无汗 而喘)，故仍用麻黄汤治疗以发汗解表，宣肺平喘，温化水饮。 麻黄：辛苦温。入肺、膀胱经。功能发汗，平喘，利水。徐小圃认为麻黄之发汗解表，实赖 桂枝行血和营之力。故凡喘咳之属实者，麻黄必用，虽无表热，亦不例外。反之，风寒表实如发 热、恶寒、头痛、肢楚、舌白，而无喘咳者，往往用羌活祛风解邪，而并不尽用麻黄。其具体用 法，无汗者生用，微汗则用水炙，但咳喘则均用蜜炙。徐小圃在临床实践中体会到小儿外感诚如 陈复正所论，以风寒居多，因此广泛应用麻黄、羌活桂枝之类辛温解表药，治疗小儿外感风寒等 病证。 二、化饮平喘，善用青龙： 《伤寒论》第40条“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 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第41条“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 120 中华中医药学会儿科分会第30次学术大会论文汇编 不渴，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龙汤主之。” “伤寒表不解”言太阳伤寒表证仍在， “心下有水气”说明水饮停蓄在心下胃脘部，外寒引动内邪，内外合邪，水寒上逆射肺，肺气失 宣，则可出现咳嗽或喘、“咳而微喘”，每见咳吐大量白色泡沫样稀痰，所以以上两条实言太阳 伤寒兼水饮内停所致咳喘的证治，均为上焦素有停饮，外感内伤，水津不布，痰饮内生，又风寒 不解，外寒里饮相搏，壅滞于肺，肺气上逆则咳喘。40条以干呕发热而咳为主症；41条以咳而 微喘为主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