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用事及功能意义.pdfVIP

《文心雕龙》用事及其功能意义 王毓红 摘要：《文心雕龙》事类的特点是博丽。刘勰好使事又善于使事。他恪守事信而不诞，理得而义要的 用事原则，主要采用明用、暗用、撮引、正用、借用、对用、扳用和倒用八种基本方法，引义比事、 按题依时缀事、用事不为事使、用事如不使，援古证今、博见穷理、引书以助文，事类在《文心雕龙》 文本中起肯定语言表面和内在含义的功能，并因此达到了增加文本厚度的效果。它们以“类义”和“证 今”的面目出现，亦作为论文的对象、作者的思想观点而大量存在。如果说前者是刘勰论文的论据、 材料的话，那么，后者就是他文学批评的内容本身，两者之于《文心雕龙》批评话语都是至关重要和 须臾不可或缺的。 关键词：文心雕龙 事类 用事 在中国修辞学和文学批评史上，刘勰首辟专篇《事类》，使用“前言往行”、“古事”、“旧辞”、“经典”、 “事类”、“故事”、“经籍”七个名词以及“撮引”、“取事”、“用事”、“用旧”、“引事”五个动词，对事 类的历史、用事的基本原则和方法等问题进行了全方位、深入的探讨哪，认为“明理引乎成辞，徵义举 乎人事，乃圣贤之鸿谟，经籍之通矩也。大蓄之象，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亦有包于文矣”②。如果说 刘勰对事类范畴的明确和厘定，丰富、补充并完善了中国传统的事类理论的话，那么，《文心雕龙》随 手事类，滚滚而来，则表明刘勰“捃摭经史，华实不灌，因书立功”，实乃“后人之范式也”(《事类》)。 本文从《文心雕龙》言语事实出发，在精细描述分析刘勰用事之法、原则及其特点的基础上，阐释了《文 心雕龙》事类的功能和意义，以期有助于我们对刘勰批评话语的理解。 一、捃摭经史，华实布湮：八种基本用事之法 《文心雕龙》里使用成辞和古事的基本方法有八种，即明用、暗用、撮引、正用、借用、对用、扳 用和倒用掣，下面，我们将分类逐一论述之。 l、明用、暗用和撮引 凡刘勰提及作者或所引用文本的名称，并以“日”、“云”、“称”、“认为”、“所谓”等语词作为明确 标识表明下面文字是事类的为明用够。例如，“陆机《园葵》诗云：‘庇足同一智，生理合异端’(《事类》)、 “《曲礼》日：‘史载笔’(《史传》)。此两例出处与事类借助于“日”、“云”紧密联结在一起。这是《文 心雕龙》里最普遍的一种明用形式。与此不同的还有出处与事类之间插入作者言语的明用形式，如：“《典 引》所叙，雅有懿乎，历鉴前作，能执厥中，其致义会义，斐然馀巧，故称：‘封禅丽而不典，《剧秦》 典而不实’。岂非追观易为明，循势易为力欤”(《封禅》)。这里，刘勰提到《典引》先评论后引其文， 出处与事类联结不紧，但从上下文语境，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知道它们之间的联系。《文心雕龙》里还 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明用形式。例如： ①扬子比雕玉以作器，谓《五经》之含文也。《宗经》 ②故刘向明不歌而颂，班固称古诗之流也。《诠赋》 此两例同样明确点明了所引事类的出处。只是引文表述的形式特别而已——刘勰用自己言语陈述引 文作者及其言语的意义。扬雄《法言·寡见》云：“或日良玉不雕，美言不文，何谓也?日：玉不雕， ：道知们我，样同。话段这是就的引所吻口的述复以里①例在勰刘”。经作不谟典，文不言；器作不琪瑶 。期1第年9D02》报学学大南西《，》畛区之类事勰刘《作拙见参。述赘不兹，论专有已者作，题问个这于关回 ∞《文心雕龙辑注》，黄叔琳撰，本文以下凡引刘勰《文心雕龙》中语，如不详注，均出自此书。 留此处“明用”从《文心雕龙·议对》“明用稽疑”脱化而来，关于“明用稽疑”作者已有专论，兹不赘述。参见拙作《明用稽 疑：引用修辞现象的存在论渊源》，《修辞学习》2008年第5期。其他分类法主要参考了陈绎曾对用事的分类。他称事类 为“用事”，并把它分为正用、反用、借用、暗用、对用、扳用、比用、倒用和泛用九类。见《文说》，文学津梁本。本文 以下凡引陈绎曾语，如不详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