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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出土《千金方》再探讨 惠宏 宁夏医科大学中医学院 《千金方》是由唐代医学家孙思邈撰写而成的。该书系统地汇集了唐代以前医学方书的精华， 是中国医药学史上的经典之作。马继兴先生在其著作中提出，《千金方》一称，有狭义和广义之分。 狭义《千经方》是指孙思邈在659年以前完成的《千金要方》j十卷，广义《千经方》是指包括《千 金要方》三十卷在内以及孙思邈晚年为弥补《千金要方》的不足而撰写的《千金翼方》三十卷，凡 六十卷。马先生又将狭义《千金方》区分为两个系统，本文改称为古本系统和宋校本系统： 宋校本系统，即宋以后广为流传的传世本系统。北宋治平三年(1066年)，国家设立校正医书 局．系统整理医学古籍。《千金方》就在这一整理范围之内，通常以《备急千金方》(i十卷)刊行。 现存最早的《备急千金方》刊本为南宋刻．奉．收藏于日本佐仓市国立民俗博物馆。《道藏》中也保存 一种《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九十i卷)。实际上也是由宋校本衍化而来，属于同一个系统。 古本系统．即未经宋代校正医书局校改的《千金方》o宋校改本的刊行。致使这一系统《千金方》 悄悄失传。直到清朝末期，人们才相继发现了这一系统的几个实物遗存，它们分别是： 1．写本《真本千金方》，简称“真本”。这是1832年(日本天保三年)在LI本由丹波元坚所发 现的一种古抄本《千金方》残卷，金藏日本宫内厅书陵部保存。该重抄本的原本系日本和气嗣成氏 1315年据唐写本抄录而成。后有日本松本幸彦的影摹刻本。此写本仅存一卷，含孙思邈序及卷一。 其篇中方药次序、方中药品排列以及用药等诸多方面均与宋校本不同，保存了孙思邈原著的本来面 貌。 2．《孙真人千金方冼该书最初南清代文献学家黄丕烈于1799年在旧书肆购置，黄丕烈逝后由 陆心源收藏。1907年．又由日本人岩崎弥之助购获，现藏H本东京静嘉堂文库。1989年。日奉东方 出版社将其纳入《东洋医学善奉丛书》影印出版。此书通称日藏奉，全书仅存二十卷(即卷一至卷 五，卷十一至卷十五，卷二十一至卷i十)。 本文讨论的是黑水城出土的i件残刻本。它们分藏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 英国国家图书馆、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这三件残刻本应该分属两个系统。 一、古本系统：俄、日本藏《孙真人千金方》补考 《孙真人千金方》残本。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藏品编号TKl66，蝴蝶装刻本， 心窄，白121，上下双鱼尾，版心题“千金方”、“千方”或“千金”，并接卷数，下鱼尾接印页码，每 卷页码另起。现存6个整页，内容涉卷十三(第20-24页)、十四(第1页)。卷十三有尾题“孙真 人千金方卷第十三”；卷十四有首题“孙真人千金方卷第十四”，题后紧列该卷目录：小肠腑脉论第 一、小肠虚实第二、舌论第i、风玄方第四、风癫方第五、惊悸方第六、好忘方第七。 这一文献虽然仅存6页，但一直受到学术界广为关注。先是弗鲁格将其作为宋本书籍纳入《lo 至13世纪中国宋代书籍印刷史》文中简单介绍，此后，孟列夫在《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书中对 一60— 这一文献进行叙说，并附了一页囹版。他将这一文献判定为13世纪中叶的金代刻本，至于为什么做 出这样的判断。他并没有提出什么直接的根据。但他通过与《道藏》中的孙真人备急千金方的 比较后．指出二者之间在药方的排列次序、药剂含量、药名以及说明等方面均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可以很好地说明二者属于不同的系统。正是通过孟列夫的叙录，国人开始注意到了这一文献。1988 年．李继昌先生撰写了《列宁格勒藏孙真人千金方残卷考察》一文，这基本是将孟列夫《黑城出土 汉文遗书叙录》书中所附的一页图版进行录文并与宋校本进行了对比；1989年小曾户洋又援引李继 昌文，提到俄藏有《孙真人千金方》一种；1996年马继兴先生再次利用孟列夫书中所附的一页图版 和英藏、H藏的《孙真人千金方》以及宋校本进行了对比分析。 马先生通过比较发现，俄藏本与日藏本二者书名全同，卷次、。篇目、版式、行格、各行文字排 列顺序、字体火小等方面均一致，所J=lj避讳字也相同；俄藏本与日藏本不同之处主要表现在字形方 面，如卷十四首页右半面第5行的“第”字，第6行的“心”字及“所”字，第13行的“俱”字等 等。俄藏本与宋校本相比则有很大差异，马先生只就卷十四首页进行了比较，就发现了八九处之多， 实际不同之处要更多一些(限于篇幅，详细的点校部分暂不列入本文)。如果再看看卷十三药方的内 容，不难发现，二者之间的差别更大，尤其表现在药方的排列顺序上完全不一致，下面将俄藏本存 留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