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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对外关系中的文化维度：理念、目标和工具 郭灵凤助理研究员 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 摘要：以先进通讯科技为先决条件、以西方文明的扩张为原初推动力的“文化全球化” 席卷全世界。在这一场“同质化”的运动中，文化作为个人和集体在时间和空间中确认自身 身份的媒介，其标志“独特性”的功用被持有各种利益诉求的人群充分拓展，向美国主导的 西方文化霸权提出了挑战，日益严重的文化竞争与文明冲突威胁着世界安全。本文基于欧盟 文化战略文件《全球化世界中的欧盟文化行动议程》，对欧盟对外文化关系进行了分析。在 这一政策分析过程中，文章着重考察欧盟运用“文化多样性”、“文化间对话”和文化与发展 的关系等理念，针对不同国家和地区制定对外文化政策目标，选择相应的政策工具，力图在 全球范围内建立其文化影响力的政策设计思路。 关键词：欧盟对外文化关系文化多样性文化间对话文化与发展 2007年5月10日欧盟委员会首次发表了关于文化的战略文件，题为《全球化世界中的 forculture勘a 欧盟文化行动议程》(彳Europeanagenda globalisingworl口O。这份文 化战略文件以及附加的委员会成员工作文献《文化领域共同体行动目录》1是自1977年委员 会发布《文化领域共同体行动》2以来欧盟文化政策领域的一次总结回顾和战略前瞻，对未 来欧盟文化政策的目标、政策工具、协调手段等进行了系统化论述。随着全球化程度加深、 信息交流通畅、人员往来频繁，欧洲社会内部种族、民族、宗教、语言、文化越来越多元化， 欧盟外部世界也面临着日益严重的文化竞争与文明冲突的威胁。欧盟委员会认为在全球化世 界中，文化具有两个作用：促进经济发展和增进不同人群间的相互理解。文件将文化在欧盟 内、外政策中的作用分别予以说明，为欧盟机构、成员国和文化创意产业提出了三个目标3： ——推进文化多样性和文化间对话； ——在里斯本战略框架下，发掘文化作为创意产业催化剂的作用； ——促使文化在欧盟国际关系中发挥重要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不同于以往“在欧盟各项行动中考虑文化方面”的笼统提法、也不同于 以往文化政策对“塑造欧洲认同”这个目标的侧重关注，这份政策文件特别强调文化因素在 欧盟对外关系应起的作用。那么，文化应该在欧盟的对外关系中扮演什么角色?欧盟使用了 哪些理念和工具服务于何种政策目标?它在对外关系中对文化维度的强调有何种意图呢? 一、理念：“文化全球化背景下的“正当性话语 据说我们已经进入和正在经历一个“文化全球化”的时代。其显著特征表现如下4： ——20世纪通讯技术和交通方式的变革已经为更为迅捷的跨国文化交流奠定了物质基 础，与此同时，涌现出许多国际机构和组织(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始为文化交流制定全 球性的规则； ——不同于历史上各大陆间的文化交往，借助广播、电视、商业广告、电影出口和书籍 杂志，今天的文化交流在数量和速度两个方面都是前所未有的，在全球范围内建立即时文化 cultural 联系(real—time 1ink)的可能性实现； 2 SEC(2007)570，InventoryofCommunityactions加thefieldofculture，Brussels，10．5．2007． 2 culturalsector．Brussels，12．2．1977． COM(77)560final，Communityactioninthe 3 final，A COM(2007)242Europeanagendafo，culture拥aglobalizingworl,Brussels，10．5．2007．p．8 4 David GoldblattandJonathan McGrew,David Perraton，Go『6al Held，Anthony Transformations：Politics, and EconomicsCulture，Stanford,California：Stanf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