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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代东巴艺术的生产看传统文化的想像与再生产 云南大学民族研究院周蔚蔚 摘 要：本文讨论了东巴文字是如何从宗教语言转化为艺术语言．并成为现代东巴书画 的核心。现代东巴书画的主题模式的形成与意义，民间艺人的兴起与现代东巴艺术的发展， 通过不同的精英艺术家与民间艺人的创作对比，讨论了两种对传统文化想像与再生产的不同 思路，在文化的想像与再生产中传统与原始的关系等。 关键词：现代东巴艺术：文化想像：文化再生产 一、东巴象形文字从宗教语言到艺术语言 东巴象形文字是东巴们在书写经文时用到的文字。不同的研究曾对这种文字起源进 行过推测，李霖灿、方国瑜等前辈的研究认为这种文字属于人类历史上早期的图画文字， 是属于象形文字的一种，最早可以追溯到唐代。在传统文化中，东巴文字与东巴的使用是 分不开的，东巴的祭祀活动和日常信仰生活是使用东巴文字最多的场合。当地的信众会在 节日请老东巴用东巴文字书写对联，在祭祀活动中老东巴会根据自己需要用东巴文字记录 神怪故事和仪式仪袍等。 20世纪下半叶，东巴文字的使用多在丽江的山区，坝区则对东巴文字的使用较少。 随着能认读东巴文字的老东巴人数不断减少，东巴文与东巴经成为了濒危的文字与古籍。 在丽江古城方国瑜故居，至今还陈列着方先生在五十年代用东巴象形文字书写的锦旗，上 面是汉语与东巴文字对应的一句话：“献给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们永远跟着您 走。麽些族代表方国瑜敬献，一九五一年九月。”(如下图所示)1951年，中国的民族识 别工作还没有完成，当时的纳西族还称为麽些。这是纳西族知识分子在学习与研究东巴象 形文字之后，较早的运用东巴象形文字进行的非信仰活动的书写与应用。东巴象形文字被 作为纳西族的文化代表，书写了那个时代的政治口号。东巴象形文字在这里的文化象征意 义远大于其作为文字的意义。 到七十年代末，一些懂得东巴的学者开始用东巴文字写纳西警句名言参加当地的书 画展，八十年代中期东巴文化研究所的研究员也开始撰写东巴文对联。此后，纳西研究不 断升温，带动了对东巴文字与东巴经的研究与整理，这使得许多纳西知识分子得以回顾自 己的民族传统文化并重新学习。过去只有东巴和东巴的后代才会学习与传承的东巴文，开 始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时期。虽然早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已有学者如洛克、李霖灿等人收集 并整理过东巴文字和东巴经，但使当地的纳西知识分子真正燃烧起来的却是在八十年代。 这～时期，出版了大量的有关东巴文字与东巴经研究方面的学术著作。知识分子们一方面 在研究所跟随老东巴学习整理东巴文字和经书，另一方面他们也深入田间地头去拜访老东 巴，收集还留存在民间的经书。对东巴文化的重新发掘、研究整理激发了本民族的知识分 子对东巴文化的热情，从事艺术工作的知识分子也加入到了这股浪潮中。文革结束后，中 国努力建设着多民族和谐统一的国家文化与政治形象，各民族不仅要实现经济与政治上平 等，同时文化上也要多姿多彩。各个民族为了区别于其它民族，都会将自身独特的文化加 上标签，成为一种文化身份。现代东巴画派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1988年，纳西族青年画家张云岭、木基新、张春和、王荣吕，分别在丽江、昆明、 北京、日本、南朝鲜、法国、美国举办了带有浓厚东巴文化特色的个人画展，受了人们的 关注，被称之为现代东巴书画。Ⅲ1992年，由现代东巴书画的代表画家共同组织成立了《现 雪“现代东巴书画是出自新时代艺术家之手，反映着这些艺术家们的审美理想，艺术追求与情感，表现纳 西民族古今生活的书画艺术作品。它既区别于古代东E,4N的书画艺术，又区别于当今世界的任何绘画艺术， 838 代东巴书画研究会》，由赵有恒为会长，和品正为秘书长。从此正式确立了现代东巴书画 作为一种艺术流派的基本立场。从研究会成立时的资料看到，在研究成立之初，艺术家们 就是想通过现代的方式重新对传统进行阐释，将表达民族文化特色为已任。 艺术家们当时面对的传统文化资源一个是东巴画，另一个是尔巴文字。在传统的东 巴经文与祭祀活动中，东巴画主要分成几类：一类是术牌画，它用丁东巴祭祀中，或画神 的形象，或是画鬼的形象。二是纸牌画，主要是画五方战神。二是卷轴画，主要绘一尊人 神或战神。四是神路图，用于丧葬超度亡灵的连续画卷，描绘了亡灵要经过的地狱、人间、 天堂的场景。五是一些经书当中的题图和画谱。总体说来，这些东巴画是以神灵形象为主， 神灵造型古朴，吸收融合了汉、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