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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融合：《管子》治理思维探析 张朝松 【提要l《管子》是道家、法家融合的思想著作，其治理思维可以从经济理论之道、在哲学思 维上对《老子》的创造性转换、为“法”提供了哲学理论基础等三个方面予以把握。 【关键词】《管子》；道；法；治理思维 春秋战国之际，激烈的社会大变动，在思想领域中出现了各种思潮、学派，形成了“百家争鸣’’局面。 道家中一部分人分化而成为法家，法家中也有一部分人主要利用了道家的思想资源，这样，道家、法家在 根本性的“道”的观念基础上趋于融合。《管子》作为战国时齐国法家的著作，就深深地受到了道家思想 的影响。1973年底长沙马王堆=：=号汉墓出土了四种佚书：《经法》、《十六经》、《称》、《道原》。学界认为 其属于黄老学派的著作，其基本思想在《管子》之中的《心术》上下、《白心》、《内业》、《枢言》、《势》等篇 中都有体现，因此，从思想宗旨、学派归属看，《管子》属于黄老学派。所谓黄老学派，即战国、汉初道家 学派，以传说中的皇帝、老子相配，并同尊为道家的创始人，故名。黄老之学同法家结合，为法家提供了 哲学理论基础，《管子》正体现了这一点。《管子》内容异常丰赡，兼有道、法两家思想，又掺以阴阳、兵、 农、儒各家学说，可谓中国历史上最早、最大的杂家；近人罗根泽于《管子探源》中评价说：“《管子》八十 六篇，今亡者才十篇，在先秦诸子，哀为巨轶，远非他书所及。《心术》、《白心》诠释道体，老庄之书未能 远过；《法法》、《明法》究论法理，韩非《定法》、《难势》未敢多让；《牧民》、《形势》、《正世》、《治国》多政 治之言；《轻重》诸篇又为理财之语；阴阳则有《宙合》、《侈靡》、《四时》、《五行》；用兵则有《七法》、《兵 法》、《制分》；地理则有《地员》；《弟子职》言礼；《水地》肓医；其它诸篇亦皆率有孤诣。各家学说，保存 最夥，诠发甚精，诚战国秦汉学术之宝藏也。” 以下从三个方面对《管子》的道、法融合思想巾的治理思维进行具体阐析： 一、经济理论之道 《管子》在历史观上的特点是向前看。《管子·正世》(以下出自该书之引文，仅注篇名)说“不慕 古，不留今，与时变，与俗化”即不迷信古代，也不停留于今天，一切政策措施要随时代和习俗而变化。 这体现了鲜明的向前看的法家历史观。对于礼和法问题，《任法》说：“圣君任法而不任智，任数而不任 说，任公而不任私，任大道而不任小物，然后身逸而天下治”。这是一种不同于商鞅的法治观，因为其并 不主张废弃礼，《任法》义说“所谓仁义礼乐者，皆出于法，此先圣之所以一民者也。”认为仁义和礼乐也 是统治人民的工具和手段，它们同出于法，是从属于法的。《枢言》说：“人故相憎也，人之心悍，故为之 法。法出于礼，礼出于治，治、礼，道也，万物待治礼而后定。7’《心术上》说：“法者，所以同出，不得不然者 也，故杀戮禁诛以一之也。故事督乎法，法出乎权，权出乎道”。这是认为，法作为仁义礼乐的共同根 据，是必须遵守的，所以要用杀戮禁诛的强制性手段使人们统一于法；一切事情都要用法来考察，而法所 根据的权衡标准则出于道。《管子》强调用法来衡量社会生活中的一切，并且从理论上论证了法来源于 道．这正好表明了法家和黄老之学的融合。 在历史观上向前看的特点，使得《管子》十分重视现实的经济生产活动，其典型的农战政策就是这 312 “三管”研究 一产物。《管子》是中国古代杰出的一部经济理论著作，在中国古代经济思想史上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例如，其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提出士、农、工、商“四民分业定居论”，值得予以充分重视。 《管子》所讲的“道”，首先是同经济相联系的，是经济理论之道。《管子》对商品生产、贸易、货币等 经济现象的分析方面，提出了许多独到的见解，其“轻重”理论(主要讨论在商品流通中的谷物、货币与 万物之间的对比关系)尤为突出。《管子》明确地指出，物质财富起源于劳动与土地的结合。《八观》说： “地非民不动，民非作力毋以致财”，《小问》中说：“力地而动于时，则国必富矣”。这使人很自然地联想 起英国古典经济学创始人威廉·配第关于“土地是财富的母亲、劳动是财富的父亲”的说法，这是其比 较全面合理的物质财富来源观点。 《治国》说：“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君臣上》说：“是故治民有常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