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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解释与方法论： 国内家庭暴力定量研究十年回顾 王向贤 （天津师范大学 政治与行政学院，天津 300387） 摘要：从 1995年起至今，国内的家暴定量研究已走过十余年，大致可分为两个时期。2000年以前，国内没有专门的家暴 定量研究，对家暴的相关定量研究以社会学为主，散见于婚姻家庭研究之中。2000年之后，国内开始出现专门的家暴定量研 究，以医学尤其是流行病学为主，社会学对家暴的专门定量研究极少。尽管国内家暴定量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如获得了最 基本的数据，但无论是从对家暴的描述、解释，还是方法论上，都有巨大的提高空间。 关键字：家庭暴力；定量研究；描述；解释；方法论 C9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29（2008）03-0082-04 中图分类号： 通过“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目前能查阅到的国内最 （二）解释：在暴力原因上，以受访者解释为主；没有完 早关于家庭暴力定量研究的学术文章是徐安琪 1995年发 整的解释框架 —上海夫妻攻击行为的现状及特 表的 《家庭暴力的发端—— 从调查问卷来看，目前国内对家暴发生原因的解释基 征》。如果以此为发端的话，那么至今为止国内的家暴定量 本上可分为两种方式，暂且称为受访者解释方式和研究者 研究已进行了12年。以2000年为界，分为两个时期。2000 解释方式。前者是直到现在，国内的家暴定量研究仍普遍使 年以前，国内没有专门的家暴定量研究，相关研究散见于婚 用的受访者自评方式。即，研究者根据已有研究或自己的假 姻家庭的社会学研究之中。2000年之后，开始出现专项研 设，在问卷中列出家暴发生的具体原因，如，与丈夫顶嘴、孩 究，绝大部分是在医学尤其是流行病学领域，社会学对家暴 子教养分歧、经济问题等，再由受访者选择。后者是美国家 的定量研究极少。下面就从对家暴的数据描述、解释和方法 暴问卷中常见的，不直接让受访者填答夫妻冲突或妻子受 论三个方面讨论两个时期的特点。 暴原因，而是根据已有研究或研究者的假设，设计出尽量以 客观形式出现的问题，再由受访者尽量以客观形式回答。在 一、2000年前的国内家暴定量研究述评 笔者看来，这两种解释方式的优劣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前 （一）描述：获得了最基本的家暴数据，但也较为粗糙 者可能反映的多是表面原因，后者则更可能深入挖掘现象 直到现在，在 2000年前的调查数据中，被引用最多的 之间的深层联系。如，在研究者看来，因妻子与丈夫顶嘴而 恐怕当属婚姻存续期间的夫妻暴力发生率在 1/3左右 ［1］（P87）。 引发丈夫对妻子的暴力，实际上可能反映了男权制要求女 2000年前的数据非常宝贵，不但让人们意识到家暴的普遍 性服从于男性的规范。其次，家暴的发生原因是复杂的，需 性，而且也为后来的研究提供了检验数据信度与效度的最 要通过数量来细致地研究变量之间的关系，让受访者在列 初标准。但同时，这些数据也是较粗糙的，表现在如下三方 出的定性原因中选择显然很难取得定量分析所需的定距或 面。1.题项模糊。如，典型的题项是，您的爱人曾经动手打过 定比数据。第三，让受访者在研究者列出的表面原因（如，与 您吗？但显而易见，“打”“动手”的具体方式、程度、性质和后 丈夫顶嘴）中选择，可能会在文字上形成责备受害者的印 果之间可能差异巨大。2.选项多为“是”“否”或“经常”、“偶 象。第四，这并不是说让受访者自己解释原因就没有用处。 尔”等定类变量，不但使从问卷得到的动手频率实际上不具 但这应该是定性研究的工作，或定量研究设计理论框架、提 有严格的可比性，也限制了统计技术的运用和对变量间关 出假设、设计题项之前就应该做的前期调研。事实上在笔者 系的挖掘。3.忽视言语/精神/心理暴力、性暴力和除夫妻以 看来，经过国外四十多年的研究，和国内从上世纪八十年代 外的其他家庭暴力。 后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