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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教学与研究 2002 年第 2 期 二十世纪汉字文化研究评述 章 　琼 提要 　20 世纪的汉字文化研究 ,伴随着汉字文化学的发生 、发展 ,在各个时期呈现出了不 同的特点 。本文简要回顾了20 世纪汉字文化研究的概况 ,并从汉字文化的理论探讨 、通过汉 字研究文化和利用文化分析汉字三个方面 ,总结归纳了 20 世纪汉字文化研究的成就与不足 , 同时对有代表性的论著作了简要介绍和评述 。 关键词 　汉字 ;文化 汉字作为传统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其产生 、发展都离不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这一大背 景 。古人很早就注意到了汉字与传统文化之间的联系 ,古文献中保存了许多根据文化来说解 汉字或通过汉字来探讨有关文化现象的内容 , ①但对于汉字文化有意识 、有理论的研究则肇始 于 20 世纪 。 20 世纪上半叶 ,随着甲骨文 、金文研究的进一步深入 ,汉字的文化价值也逐渐为人们所认 识 ,许多学者开始根据甲骨文 、金文字形来探索古代历史 ,对史前社会 、殷周社会的各种文化现 象做出种种推测 ,或是与史书相印证 ,或是提出新的看法 、做出新的解释 。 从 50 年代到 70 年代 ,汉字文化研究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 ,公开发表的论文只有为数不多 的几篇 ,且谈不上有什么特色 。 80 年代 ,特别是 80 年代中期以后 ,随着文化语言学研究的日益兴盛 ,汉字与文化的关系 越来越为人们所重视 ,有关研究也随之全面展开 ,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这种繁荣 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其一是有关论著的数量大大增多 ,这期间有十余部专著 、160 余篇论文 问世 ,超过了20 世纪汉字文化研究论著总数的 80 % ;其二是有关论著讨论的范围极为广泛 , 这一时期 ,人们不再满足于仅仅通过几个字去拟测或印证古代历史和古代社会的面貌 ,而是全 方位 、多角度地对汉字与文化的关系进行探讨 ,讨论的内容涉及了汉字系统和汉字属性的各个 方面 ,也涉及了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 ;其三是人们开始注重理论的探讨 ,力图从理论上阐释汉 字的文化学价值 、汉字与文化的关系 ,说明汉字与文化之间为什么可以互证 。正是在这一时 期 ,在众多学者的辛勤耕耘 、共同努力下 ,一门新的学科 ———汉字文化学诞生了。 总的看来 ,20 世纪的汉字文化研究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内容 , 即:汉字文化的理论探讨 ;从 汉字入手研究文化 ;从文化学的角度研究汉字 。下面我们就从这三个方面来考察 20 世纪汉字 文化研究的概况和特点 ,总结和分析一个世纪以来汉字文化研究所取得的成绩及所存在的不 ② 足 ,并对有代表性的论著作简要介绍和评述 。 73 一 　汉字文化的理论探讨 作为一门新兴的的学科 ,汉字文化学既不同于汉字学 ,也有别于其他文化项的研究 ,而是 有自己特定的研究对象以及与该对象相适应的指导理论和研究方法 。汉字文化的理论研究所 探讨的正是汉字文化学的性质 、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及其与相关学科的关系等问题 。这种理论 探讨是汉字文化研究走向深入 、走向成熟的标志 ,也是汉字文化学这门学科得以产生的最直 接 、最必不可少的条件 。 汉字文化的理论研究起步较晚 ,从理论上对汉字文化 、汉字文化学做深入 、系统探讨的论 著都是 90 年代以后才出现的。在这些论著中 ,最有代表性的当属何九盈 、胡双宝 、张猛三位先 生的《简论汉字文化学》、王宁先生的《汉字与文化》和刘志基先生的《汉字文化综论》。何九盈 、 胡双宝 、张猛《简论汉字文化学》一文虽然没有“为汉字文化学下一个完整的、能得到大家认可 的定义”,但它对汉字文化学这门学科的性质和研究对象做了较为全面的阐释 。文章认为 ,汉 字文化学是一门以汉字为核心的多边缘交叉学科 ,它的任务“一是阐明汉字作为一个符号系 统 、信息系统 ,它自身所具有的文化意义 ;二是探讨汉字与中国文化的关系 ,也就是从汉字入手 研究中国文化 ,从文化学的角度研究汉字”。文章还分析了汉字文化学的理论价值 , 区别了汉 字文化学与汉字学 、文化语言学的异同。 王宁《汉字与文化》一文虽然没有对汉字文化学学科进行全面论述 ,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