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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山大玉海”玉质探析 江富建 周世全 王建中 （南阳师范学院中华玉文化研究中心，河南南阳 473061） 摘要：元代“渎山大玉海”是我国最早的第一件最大玉器，是琢玉工艺史上的杰出代表。最早研究“大玉海”玉质的乾隆帝释意“渎山”即“岷山”，但不产玉；周南全认为是四川之永康玉；我们自1998年首次认为是独山玉，后经亲自考察，探讨其玉质存疑、玉石原料特征、近距离肉眼观察及矿物学特征分析与对比，于2003年3月确认其玉质为独山玉。 关键词：渎山大玉海；玉质特征；独山玉。 公元1206年，蒙古族领袖成吉思汗，在建立全蒙古政权后，至公元1271年（至元8年）定国号为“元”，并于至元16年灭南宋，统一全国。忽必烈依靠强大的铁骑优势，极端的民族压迫方式，建立起了横跨欧亚大陆的强大帝国，是中国2000余年封建社会历史中，由为数不多的少数民族――蒙古族统治全国的政权，也是中国历史上有重要政治影响的封建王朝。统一全国后“遵用汉用”加强中央集权，推动和促进了社会生产力和科学技术文化的发展，经济一片繁荣。因此玉器加工及其他手工业，“近效宋、金，远法汉、唐”，并按照民族特点的发展，出现了许多有气魄、粗狂奔放的特殊玉器。“渎山大玉海”就是元代盛世在文化艺术上的体现和玉雕的杰出代表，也是我国琢玉工艺史上的一件巨型玉雕独一无二的极品、神品。 一、渎山大玉海――元玉瑰宝 北京北海公园团城，在其广庭的苍松翠柏环抱之中，耸立着一座汉白玉攒尖顶方亭，其内卧置一庞然大物，它便是“渎山大玉海”。 “渎山大玉海”又名黑玉酒瓮，玉瓮，大玉瓮，酒海，是我国5000余年的历史长河中，出现的最早、重量最大的巨型玉雕，距今已有730余年，“渎山大玉海”高0.7ｍ，最大周长４．９３ｍ，口径１．３５－１．８２ｍ，膛深０．５５ｍ，重约３５００ｋｇ。形同玉池，犹海量之大，可浮天，故以“海”喻之，兼有“海德”、“海星”、“海纳百川”、“有滔乃大”之意，可储酒３０余石。 “渎山大玉海”体呈椭圆形，内空，瓮体外部周身浮雕，形似波涛汹涌腾跃蓝天的大海，出没于惊涛骇浪中的千姿百态、栩栩如生的海龙、海马、海猪、海鹿、海犀、鱼、海螺、头翼鱼、螭虎、海豚、海兔、飞马等１３种海兽，以龙为主，螭、羊、马为次，其它诸水兽鱼皆为辅。其构图主次分明、井然有序，体现了皇权至上、君臣有别的传统观念。以深浅不同曲线的变化各种纹饰，显示海的激流、旋涡和波涛，奇肆浑茫，气势雄伟，又具浓郁的浪漫主义。玉海内膛光素无纹，只刻有清代乾隆皇帝修琢时为玉海作的三首七言诗及注释。 据《元史》世祖本记载，大玉海于1265年（至元2年）12月制成后，由世祖皇帝敕令置所，陈列于北京万寿山广寒殿中。此时，忽必烈是一代贤明盛世的皇帝，为显示社稷“既寿永昌”，每次大宴群臣时，用酒３０担。玉瓮就是用来专门载酒的器具，也是忽必烈奢华享受大量搜求天下美玉，置于华丽的广寒殿内展示的一件最重要玉器。至清顺治六年（１６４９年），广寒殿（原址即今北海白塔所在地）在历史记载中消失。据周南泉考证，广寒殿的沦没，极大的可能是毁于火灾，玉海本身提供了证据。乾隆帝称之为“赤龙焚蕴”，实际考察也发现火烧或高温烘烤过的痕迹。可能是明末清初战乱的火灾中被焚，历尽沧桑，后被距此不远的西华门外真武庙中道人做了腌菜之瓮缸，至乾隆初年（１７４５年）被发现，已有１００多年了。乾隆帝“令以千金为之，置承光殿中”，最后被置于今北京北海团城玉瓮亭上，亭为四柱，攒尖顶。到乾隆十四年（１７４９年），帝令在承光殿前新建小亭，下配汉白玉雕石座，将玉海陈设于亭中石座上，并令内廷翰林等４０人各赋诗一首刻于亭柱，以志纪念，流芳百世。鉴于“玉海”污损严重，乾隆帝对“渎山大玉海”进行多次修琢，至少有四次。乾隆十年（１７４５年）对玉海做了初步的“刮苔涤垢”和清洗，至乾隆十三年“奉上谕”，将“玉瓮上的水兽、水纹，俱着磨细”。过一年即乾隆十四年奉旨“着王大人派造办人员监看修琢，磨做异兽鬃毛、花纹”，历时１０个月才“收拾讫”。第四次则是乾隆十八年（１７５３年），奉旨将“玉瓮龙鳞、海兽　鳞甲，……，照小玉瓮（乾隆时新做的一件玉瓮）龙鳞一样刻作”，并派官员“轮流带光玉匠李进孝、刻字匠李世金监看刻磨”。乾隆极度重视古物，尤其是历史重器，他决不会轻易改变原貌，实在是玉海此时已遭严重损坏后而为之，因而修琢后仍基本上保持原貌。 “渎山大玉海”全器为椭圆形，周身雕刻海中生活的奇异珍物，构思巧异，结构新颖，吸收宋、金及汉、唐时代的玉雕艺术精华，发扬民族特点，继承和发展我国“量料取材”、“因材施艺”的传统技巧，精工细琢，巧夺天工，雕琢出形态厚重，格调雄浑浩大、粗犷豪雄、端重古朴，风格浪漫壮丽的具有强烈神秘色彩的玉器。世祖敕令置所并载于正史，这在玉器史上绝无仅有，可见“玉海”意义之重大。在传世至今的十数万件玉器之中，它是惟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