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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纳泰罗伦理意识的觉醒 ④ 朱 琳 方文开 (江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无锡 江苏 214122) 【摘 要】 霍桑的《玉石雕像》以拥有 “农牧神”般淳朴天性的贝尼山伯爵多纳泰罗的 “改变”过程为故事主线， 运用模糊叙述、神话改写等表现手法，成功地用两对情侣的爱情故事将 “罪恶对人有什么意义”这一伦理问题再 次提出，用存在伦理缺陷的罗马城影射美国的伦理图景，使读者置身于神话与现实交织 的伦理世界中。小说沿着 “农牧神 ”多纳泰罗伦理意识觉醒的过程这一伦理线展开 ，展现了主人公多纳泰罗犯下罪行后经过一番挣扎，伦 理意识逐渐觉醒的转变过程。 【关键词 】 纳撒尼尔 ·霍桑 ： 《玉石雕像》：伦理意识 ：伦理选择 纳撒尼尔 ·霍桑生前发表 的最 头脑，但是身体 的形态依然是兽； “动物特征 ”。 “在人类文明的历史 后一部罗曼司 《玉石雕像 》将作 从行为上看，它可 以和人交流，提 长河中，人类 已经完成了两次 自我 品背景设置在充满异域色彩的意大 出难倒人类的谜题，表 明它具备人 选择。从猿到人是人类在进化过程 利，用两对情侣的爱情故事表达 了 的思考能力，但是它仅仅因为别人 中做出的第一次选择 ，然而这只是 自己独特 的伦理道德观。 自1860 回答不出它的谜语就进行杀戮 ，这 一 次生物性选择。这次选择最大的 年出版伊始，这部作品就饱受争议， 又反映了它兽性的一面。可以说， 成功之处在于人获得 了入的形式， 甚至被看作是 “不受欢迎的反例”。 “它象征的是人从兽脱胎转变为人 即人的外形，……从而使人能够从 但该作以其独特的叙事手法、丰富 的过程 ”。 形式上 同兽区别开来。”从外形上 的异域元素、传奇的故事，以及成 在聂珍钊先生看来， “从伦理 看，虽然多纳泰罗是贝尼 山传说中 熟的伦理道德观受到众多评论家的 意义上而言，人是一种斯芬克斯因 山中精灵和人间少女的后代，但 同 高度评价 。这一作品 “野心勃勃地 子的存在，由人性因子和兽性 因子 时他无疑是一位人类青年。即便保 在西方历史的宏大语境里探讨了多 组成 。斯芬克斯因子是文学作 品伦 留了些许 “兽 ”的特征，多纳泰罗 个主题 ，且涉及了美 国十九世纪中 理表述的核心 内容。”《玉石雕像》 无疑 已经获得了人的外形，完成了 叶的现状 ”。同时，霍桑 “第一次 的主人公多纳泰罗，这位 “半人半 人之所 以为人的生物性选择。 塑造了可 以真正认识 自我并因此生 兽 ”的农牧神化身，就是典型的斯 其次，多纳泰罗在性格上依旧 活得更加正直、高尚的人物形象”。 芬克斯式的人物。 保留了一些 “兽性 ”。小说是这样 一 、 无伦理意识的 “农牧神 ” 首先，从相貌上看，他拥有着 描述 多纳泰罗的性格的：“这年轻 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学说破解 “生就 的青春常驻 的面孔 ”(1O)。 人 的性格令人难 以捉摸。他充满了 了人类从何而来的迷题，但是其 自 “若不是服饰上的差异 ……他俨然 动物的活力，举止中透着欢乐，又 然选择和人类 的进化理论仅仅从生 就是那尊玉石雕像神奇地软化成的 是那样英俊和健壮，给人留下的印 物学角度揭示 了人 “由兽到人 ”的 血 肉之躯。”最值得注意的是， 象是天生无所欠缺又无所吝惜的完 生物性进化过程 ，并没有说明人 第二章提到了多纳泰罗浓密卷发遮 美… …．多那泰罗身上有一种不确 何 以为人的问题。不仅如此，人与 盖下的神秘 的双耳。对于半人半兽 切的特性，使他不受拘束 。”(9)在 兽的本质区别等问题也没有得到解 的农牧神而言，这双神秘的耳朵可 这一点上多纳泰罗的性情完全继承 答。就古希腊著名剧作家索福克勒 以说是他所拥有的最 明显的 “兽类 了他的先人： 斯创作的俄狄浦斯王的悲剧而言， 的标记 ”(5)，甚至是 “他属于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