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焚犀角.docVIP

为你焚犀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一年前，也许是两年前，或者更久，我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妈妈说，那是洗衣液的味道。我信了。 2013年6月8日下午5点，我轻松地走出考场大门。那一刻我大声地向全世界宣布“我终于解放啦！”。看见早早在门口等待的爸爸妈妈，我连蹦带跳的跑上前去。 “感觉怎么样啊？” 爸爸一脸笑容的问我。 “哈哈，棒极了！终于完事了！”我如释重负的回答。 爸爸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对妈妈说：“今天得好好犒劳一下儿子呀” 只见妈妈的眼神瞬间掠过一丝忧伤，不知是激动地还是累了。妈妈点点头，说：“走吧，上车！” 坐在车上，我想爸妈讲述着这些天发生的种种。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由于这一年来一直在紧张的备战高考，就连春节也没有探望远在乡下的外公。 于是我向爸妈提议：“爸妈，我已经一年多没有看见外公了，我们过两天去看望一下他吧。三个月假期呢，正好可以在乡下住几天陪陪外公，行不行？ 爸妈彼此对视迟疑了一下：“好啊，过两天就去。有时间先给他打个电话”。 “嗯” 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风景，那楼，那街道，曾把我死死禁锢在这座小城。备战高考的这一年中，我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来往。 记忆中，每逢假期最为快乐的时光就是在乡下与外公一起度过的日子。外公住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落。典型的四合院，虽然院子不大，却被外公布置的井然有序，宛如一幅田园水墨画。由于外公膝下无子，四个女儿都嫁的离家比较远，而外婆逝世多年，所以为了好好的陪外公，到了假期我和表弟、表妹们都会不约而至齐聚外公家，将小屋子挤得满满的。外公房子旁边有一个不小的池塘，那儿带给了我们很多乐趣，我们表兄妹经常在那捕鱼捉虾，水浅的时候，在那洗澡打水仗。这些享受都是城里的孩子求之不得的。 不知怎的，这一切现在回想起来，竟距离那么遥远，感觉那么陌生。 “扬扬？……扬扬？……扬扬！” “啊 啊啊”，老爸的喊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想什么呢？” “没有 没有” “好了，下车吧” 我下车，抬头一看《福星楼》，有我最喜欢吃的夕阳炒蛋。 晚上回家后，打开电脑登上了久违一年的QQ，打开空间发了一条动态：“解放啦，哈哈哈！”。 不经意间瞥见了我上一条动态，那还是在遥远的2012年6月6日：“明天去外公家，这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去看望他了吧。好好放松一下，后天就快开学了。努力，加油!一年后见！” 这段文字读起来很生硬。我在脑海中拼命搜集关于那次去外公家的记忆，可到头来还是一片空白。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我去问妈妈：“上一次我去外公家是什么时候？” 妈妈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发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你什么记性。不就是去年你外公过生日的时候吗？” 外公的生日是在5月11日。记得为了让大家都有时间，那次就提前到了5月2日“五一”假期期间。 “奥。在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再去了？”我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没有啦，你学习那么紧张。你要是真想你外公，先打个电话，过两天去他那看看不就好了嘛。” 那晚，我辗转反侧，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在那样一个时间发那样一条动态。 接下来的几天，高中聚会，初中聚会，师生聚会接踵而至。所有的人都在以这种方式祭奠过去的灰色高中，用一杯杯的酒迎接我们的成人礼。 聚会上一位朋友醉醺醺的说：“你这洗衣液味道可真香呀，酒气都盖不过它。” 另一位接着说道：“什么洗衣液的香味呀。我曾经偷偷用过他的洗衣液，咋也没有这香气呢？” “肯定是喷的香水呗，瞒了我们一年。哈哈！” 我想大家都喝多了，我只是浅浅一笑，把它当做一个玩笑。 闻着家中愈加浓烈的异香，我知道那绝不是洗衣液。 于是我疯狂地在家中寻找香气的来源，在家中的杂货间，虽然门紧紧锁着，但我确定香气就是在其中散发出的。钥匙？我的下一个念头就是找钥匙，可东翻西找，还是没有找到。我决定等爸妈回家后当面问他们。 “妈，你回来了” “咦？今天聚会回来这么早？”妈妈调侃道。 “啊……，妈，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妈妈边说边坐到我身边。 “咱家杂货间里放的什么？我发现里面散发出的味道跟我身上一样。” 那一刻，显然我发现妈妈的脸上的异样。 “我跟你爸请来的神灵，保佑全家的。你闻到的香气估计是焚的香吧。”妈妈淡淡的讲到。 “真的吗？你之前不是说我身上是洗衣液的味道嘛？”我有点不解地说。 “这又不重要。” “也是。我想进去看看。” 我在妈妈手中接过钥匙，什么时候妈妈开始把杂货间的钥匙戴在身上了呢？ 打开门，正如妈妈所说里面供奉着一尊瓷制的小雕像，唯一感到奇怪的是，佛像的下半身浸在水中。然后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镂空处缕缕青烟向上翻滚，变淡，消失。 不知道如何，那个雕像看上去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六月淫雨霏霏。每年六月上旬雨水总会很多。在连续了几日的阴雨后，我终于如愿踏上了去外公家的路。 当两旁的高楼越来越矮，房子越来越稀疏，绿色越来越夺目，我知道我在慢慢驶离那座厌恶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