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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正义的象征表象及其神圣性 　 　 　 　 张晓蓓　 沈真伊 [摘要]古今中外对正义的理解不完全相同,虽然正义的解读具有历史性、地域性、阶级性,但不得不承认正义的 理念有的却可以跨越历史的长河,超越意识形态而存在于人性的深处,闪耀着人文的光芒。 人们把这些思想寄 托在物像之中,代代相习,而物像的承载,展示了人类发展文明、争取自由、追求正义的精神。 [关键词]物像;观念;比较 中图分类号:B9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26(2013)08—0056—04 作者简介:张晓蓓(1965- ),女,重庆人,重庆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法律史学、比较法 学。 重庆　 400044　 沈真伊(1988- ),女,重庆人,清华大学法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法理学。 北京　 100084 　 　 一、正义、神兽与女神 的判断,才能完成裁断。 因此至少在中国古代,正 中国古代将正义理念的表象之一寄托在神兽 义的象征物像是神兽,而不是皋陶。 而皋陶不仅 上面,而西方却寄托在女神上。 是“法官”,还是“狱官”、狱的创造者。 皋陶与獬 众所周知,獬豸是古代中国的正义象征。 现 豸在工作上的合作,既喻示上天通过神兽辅佐人 在很多地方的法院门前都有他的身影。 《说文解 类实施正义,又反映出正义实施过程中的强权与 字》:“廌,解廌兽也,似山羊,一角;古者决狱,令触 惩罚。 这样的寄寓在希腊神话里并不少见。 不直;象形,从豸省。”[1](P.48)他的形状,很多古籍 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就是法的含义与 ② ① 獬豸的关系。 中国古代的法字写作“灋”。 “灋”, 都有记载。 牛形獬豸出现在东汉之后。 东汉王充 《论衡》描述说:“皋陶之时,有獬豸者如羊而一角, 从水从廌,“廌”就是“獬豸”的另外一个称呼,表 青色,四足,性知曲直,识有罪,能触不直。 皋内跪 示法是判断曲直是非,具有惩罚力与强权性;法又 事之,治狱,罪疑者,令羊触之,故 天下无 从水,是比喻其平如水,可为中平、准察。 神兽必 冤。”[2](P.36)在中国古代,羊是美好的象征,它正 须在公平的标准下进行判别,只有在公平正义下 直、善良。[3](P.129-134)具有裁定功能的神兽予一羊 进行的惩罚、实施的强权才是法———中国古代对 角,喻示它的公正无私。 法的认识有着刚柔相济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思想。 獬豸不仅善辩曲直是非,还能罚处恶人,令行 而这些思想又反映到法官的服饰上,如汉代司法 恶者不寒而栗,因而也称直辨兽、触邪。 汉代学者 官员头上带的法冠就叫“獬豸冠”,后世一直沿用。 杨孚说:“性别曲直。 见人斗,触不直者。 闻人争, 这样,代表正义的神兽与中国古代的司法联系起 咋不正者。”[4](P.1258)但这样的一个神兽不能自己 来了,同时,中国传统的司法通过物像传达着正义 独立参与人事裁定,它需由人来引导,或辅助人来 的思想。 完成,这个人就是皋陶。 皋陶的形状是怎样的呢? 欧洲的正义思想则寄寓于女神。 正义女神源 《淮南子 ·修务》:“…… 皋陶鸟喙,是谓至信,决 于古希腊神话中的泰米斯,原意为“大地”。 这位 狱明白,察于人情。”皋陶,皮肤绿色,嘴巴象马,或 女神与万神之神宙斯结合,生下了正义女神狄 象鸟,总之是长而突出。 可见,皋陶既非美男,也 凯———手执宝剑的美少女。 狄凯协助泰米斯共掌 异常人。 獬豸与皋陶的结合,不仅是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