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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的 规范性民主模式 口 王晓升 摘要：哈贝马斯认为，商谈原则是道德原则和民主原则的共同基础。民主原则的正当性 不是建立在道德原则的基础上的。民主原则是和法律规范同源共生的，是商谈原则的制度 化。但是自我合法化的民主原则如果失去道德商谈的引导就会成为一种经验性民主。程序主 义的立法过程就是要把商谈程序制度化，并使之受到道德原则的引导。这种商谈论的民主立 法过程才是一种正当的民主立法过程。 关键词：程序主义；民主；道德；正当性 中图分类号：B152文章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092(2007)03—0041—06 民主模式有多种，并不是任何一种民主模式都 该书，均仅注页码。)按照他所说的商讨原则，“只 是正当的。哈贝马斯认为，程序主义的规范性民主 有所有可能的相关者作为合理的商讨的参与者可能 模式是一种正当的民主模式。 同意的那些行为规范才是有效的”。(132页。译文 略改。)一切正当的规范都应该得到相关人员的讨 一、商谈原则、道德原则和民主原则 论和赞同。这些规范中有两个方面的规范，一是道 我们知道，哈贝马斯在《商谈伦理学——一个 德规范，一是法律规范。它强调道德和法律规范都 论证提纲的笔记》一文中对于商谈伦理学的基本原 必须得到人们的赞同才是正当的，有效的。对于道 则进行了构划。在那里他提出了商谈原则和普遍原 德规范应该是所有的人就所有的不同利益进行平等 则，并把商谈原则作为论证有效的伦理规范的基本 的商谈而产生的结果。因此道德原则意味着，所有 原则。而没有把这个原则延伸到政治领域。后来在 的人就各种不同的利益达成一致的共同理解。而法 《在事实与规范之间》一书中，他把商谈原则作为 律规范应该是一个这种共同体，人们就他们之间的 论证一切社会规范的普遍原则，或者说，是解答实 共同利益达成妥协的结果。政治共同体中的人们就 践问题(即道德和政治问题)的普遍原则。对于他 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达成妥协的过程应该是一种民 来说，现代社会中道德和法律已经分离开来了。道 主的过程，应该遵循民主原则。可以说。把商谈原 德不是法律的摹本。法律的正当性不能从道德中获 则用于商讨所有人的普遍利益的问题，就遵循了道 得。法律和道德的正当性有着共同的来源，这就是 德原则。把商谈原则用于讨论一个民族国家内部的 商谈原则。它们的正当性都可以由商谈原则来解 人们之间的利益问题就遵循了民主原则。显然，在 释。在他看来，商讨原则满足了后俗成社会中对于 这里，哈贝马斯强调，民主原则和道德原则是不同 道德原则和法律规则的论证的要求。(在事实与规 的。法律规范不能从道德原则中推导出来。道德规 范之间，三联书店2003年版，131页。以下凡引范遵循的是普遍性原则(U)，即一切道德原则必须 41 万方数据 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07年第3期 得到普遍的遵循，即使它会损害自己的利益。而法 里，哈贝马斯强调：“法律规范和形成合法之法的 律规范遵循的是民主原则。 机制也就是民主原则，是同源地建构起来的。” 但是在民主原则中却存在着这样的问题：法律 (148页)这就是说，法律规范和民主原则是同时从 规范是通过民主的商讨程序制订出来的，而民主的 一个共同的来源上被建立起来的。简单地说，法律 商讨程序却又要遵循法律。用哈贝马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