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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人的出行 ——色诺芬《居鲁士远征记》III．1．4～8解读 高挪英 (中山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 《居鲁士远征记》(以下简称《远征记》)是一 两诺思”一词的意思是“朝向异乡人”。正是普罗 部记述哲人政治实践的著作，通过叙事．色诺芬 克西诺思将色诺芬带向了异乡，或者说普罗克西 向我们展示了哲人参与政治事务的过程．虔敬在 诺思是色诺芬离开祖国的起冈。然而他们之间的 这一过程之中扮演的角色值得我们深思。为什么 关系还不止如此。普罗克西诺思在《远征记》前两 要选择这段文字来解读?《远征记》一书洋洋洒 卷中。一出场便位居中央(《远征记》1．1．9-1l；II．6，以下 洒．就长度而言，所选文字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 只注行序)．这种i}{场位置暗示了他与色诺芬之问 段。然而，就是在这一小段文字中，政治、哲人、神 的密切关系。在我看来，这种关系的交叉点是政 三大主题均现身其中。它描写了色诺芬在参加居 治欲望。在《远征记》(n．6．16一17)中，普罗克西诺恩 鲁士军队之前的一段经历，在《远征记》之中，它 是一个有强烈政治欲望的人。他渴望得到盛名、 位于居鲁士的上行结束、色诺芬的下行开始之 重权和巨富。但要通过正义、高贵的方式得到。正 时。所谓下行，既是指色诺芬率领希腊雇佣乍在 是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他曾交钱在高尔吉亚门 地理意义上的向下行军。从中哑腹地向海边行 下学习，自认为学成之后便结交了居鲁士。我们 进，又是指色诺芬开始参与领导这支军队。阅读 知道，色诺芬接受了普罗克西诺思的邀请，前去 这段文字的时候．我们应当记住．作者与主人公 加入了居鲁十的军队。这种接受是不是暗示着色 色诺芬之间存在距离，因为色诺芬在《希腊志》中 诺芬与普罗克两诺思有相同之处呢?的确，《远征 写道：“居鲁七纠集了一支军队。率领这支队伍向 记》没有明确描写色诺芬的政治欲望，它仅仪详 内陆进发，攻击一母同胞的兄长。至于战况、居鲁 细叙述了色诺芬的政治实践。然而。色诺芬加入 士之死、居鲁士死后希腊人活着回到海边这些 居鲁士的军队，在全军陷入绝境的时刻起身有所 事，叙拉古人忒迷斯托革涅斯(Surakosios作为(1lI．1．15)，决定在亚洲建立一座希腊人的城 Themistogenes)写过。”(111．I．2)色诺芬将《远征记》 (或《远征记》的一部分)托名于他人，自然有他的 些重要的政治事件都凸显出他的政治热情。郝兰 用意。 德肯定了色诺芬的政治欲望①。但鲁德曼②和布 从作者的叙述中我们得知：色诺芬是雅典 策提在解读《远征记》时，都极力掩盖色诺芬的政 人，在军队中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之所以加入 治欲望．主张色诺芬出行是为了财富和保全性 居鲁士的军队．是缘于忒拜人普罗克西诺思 命。他卓越的政治实践只是迫于必然性而为之。 (Proxenos)的邀请，此人很久之前便是色诺芬的 常客。在这里“常客”(英译者一般译作guest- (D参见《郝兰德：色诺芬的哲人之旅——远征记和柏拉 friend)指的是雅典的城邦民色诺芬与忒拜的城 图的乇制》，邱立波译，载《古典诗文绎读，华夏出版社 邦民普罗克西诺思之间结成的一种政治关系。至 2008年版．第361页。 of ② RichardS．Ruderman：“TheRuleaPhilosopher—King： 于他们何时何地结成这种关系。因为没有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