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主义生机论理解哈奇森道德哲学的一个视角.pdf

2011年05月 伦理学研究 May．，2011 第3期(总第53期) StudiesinEthics No．3 整体主义生机论：理解哈奇森道德哲学的一个视角 陈晓曦 (复旦大学哲学院，上海200433) [摘 要】本文主要的思路是围绕苏格兰启蒙运动中执道德哲学思想家之牛耳一位人物弗兰西斯· 哈奇森为中心，揭示其情感主义道德哲学中整体主义生机论的历史渊源。本文认为他继承了古典亚里 士多德主义尤其是随后的斯多亚主义中整体主义内核，文章试图在斯多亚与苏格兰启蒙运动中主要人 物的关系中集中凸显哈奇森对斯多亚的继承性，而这种继承性又体现在他对马可·奥勒留《沉思录》一 书的翻译和注释。然后，通过几个核心概念的钩沉和梳理，文章清楚地揭示出斯多亚与启蒙运动，尤其 是与哈奇森本人的承接关系。实际上，这样的整体主义生机论的视角在我们中国思想史中也是不陌生的。 [关键词]整体主义生机论斯多亚沉思录哈奇森 [中图分类号]B82—09[文献标识码]A 1958年G·E·M·安斯康姆《现代道德哲学》一文开是依据社会和历史条件来理解人类的道德生活和道德制度 启了对于启蒙运动以来道德论证的批判性反思，为当代道 的；事实上，这些思想家被看成是解释上的整体主义方法 methodsof 德哲学构建提出了新的思考方向。之所以说功利主义与康 (holistic 德的义务论伦理学是一种失败，乃是因为古典道德哲学的 先行者。”蛐特别地。这可以与霍布斯的原子主义机械论形 术语穿越了基督教神圣律法的伦理学之后，“术语的全部氛 成一种对照。从而也可以比较全面地了解哈奇森对霍布斯 围尚存，然而实质则所剩无几”。④进言之，古典时期保留的 的批评。 诸多术语——特别是关于义务的道德语词，在失去当时的 一、斯多亚整体主义生机论的伦理学与哈奇森 历史文化背景的情况下犹如化石，唯留下一些风干的碎片。 不过，本文倒并不是接着这样的语势而立论，而是说安斯康 哈奇森的整体主义生机论并不是凭空而来的，毋宁说 姆虽然“点名批评”了作为后果论的功利主义伦理学和作 其中有一个脉络。这个脉络从亚里士多德到斯多亚，再到 为道义论的康德义务论伦理学，却对情感主义学派“网开一 苏格兰启蒙运动，包括莎夫茨伯里，斯密和哈奇森。四 面”，认为只要经过心理哲学的充实，仍具积极意义。弗朗 1．斯多亚伦理学整体主义生机论的特征 Hutcheson 西斯·哈奇森(Francis 1694—1746)苏格兰启蒙整体主义的传统在延绵七百年的斯多亚@学派中得到 运动(Scottish Movement)第一位重要人物，有了继承和改造。如果我们暂时悬置学界关于斯多亚在历史 Enlightenment 人甚至称其为“苏格兰启蒙运动之父”∞和在诸多方面有影 上早期和晚期的差别，我们就可以大致得到关于斯多亚自 响力的“领军人物”，@其思想中斯多亚主义的一个渊源将 然哲学[物理学]、逻辑学和伦理学基本图景。“斯多亚主 是本文着重要讨论的。盖整体主义一词内涵甚多，如黑格 义虽然继承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某些思想，……如果 尔的哲学体系就被视作典型的整体主义。这里所言的整体 说原子论学派的宇宙论是机械论的，斯多亚主义则主张整 主义主要乃是指从宇宙与人生同构趋善的含义，诚如哈孔 森(KnudHaakonssen)所说：“苏格兰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们 想依然是一个生机整体。正如王来法所指出的：“在斯多亚 [收稿日期]2011—03—02 [作者简介]陈晓曦(1974一)，男，安徽六安人，复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