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令#183;田令》所附唐田令荒废条quot;私田quot;的再探讨--与杨际平先生商榷.pdf

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 二oo六年第二期 《天圣令·田令》所附唐田令荒废条“私田”的再探讨 ——与杨际平先生商榷 何 东 (日本国九州大学法学院) [内容提要]唐律令里的“公一私”是一对与“官一民”比较接近的概念。两者间很难找出实质性的 差异。唐代的律令里见不到公一民、官一民的用法，也见不到“民田”的用语，而将民田一律称为私田。 因此，认为“私”即私有权，“私田”就是土地私有的看法有问题。根据“此谓水业、口分之外，别能垦起 公私荒田者”不能得出这只能是均田制体系外的农民私有田地的结论。比如，田令规定的赐田、勋田都 是口分、永业之外的私田。如果荒了，就是永业、口分田之外的私荒田，这和均田制体系内外没有关系。 [关键词]唐代；均田制；私田；所有权 【中图分类号]K242 [文献标识码]A 2003年，杨际平先生在其所著的《北朝隋这是日本的中田薰博士根据日本的《令集解》 唐“均田制”新探》一书里，比较系统地分析了 里“古记云……开元令云令其借而不耕，经二 均田制的性质，并对历来唐朝均田制有争议的 年者，任有力者借之，即不自加功转分与人者 几个问题，特别是有关均田法规里的私田问题 (略)”的逸文复原而成的，仅为五十六字④。而 作了整理，认为均田制实质上就是土地私有制， 根据《天圣令》复原的《唐开元二十五年令·田 并未改变秦汉以来的土地所有制的性质④。此 令》荒废条为： 书是杨际平多年来从事土地研究的结晶，其中 诸公私田荒废三年以上，有能佃者，经 包含了杨际平先生根据在宁波天一阁发现的宋 官司申牒借之，虽隔越亦听。易田于易限 《天圣令·田令》所做的唐令复原研究后得出 之内不在备限。私田三年还主，公田九年 的必威体育精装版论点。 还官。其私田虽废三年，主欲自佃，先尽其 我们知道，在1999年上海师范大学戴建国 主。限满之日。所借人口分未足者，官田 发现天圣令以前②，考察均田制主要是依据《唐 即听充口分，若当县受田悉足者，年限虽 令拾遗》里收集的田令。但这种通过逸文收集 满，亦不在追限。应得永业者，听充永业， 复原的田令，不但难以准确的推断唐令条文的 私田不合。其借而不耕经二年者，任有力 排列顺序，而且精度有局限性。比如，根据《唐 者借之，即不自加功转分与人者，其地即回 六典》、《通典》和日本的《令集解》等史料复原 借见佃之人。若佃人虽经熟讫，三年外不 的《唐令拾遗》，田令第二七荒废条为： 能耕种，依式追收改给。 令其借而不耕，经二年者，任有力者借 全文共达一百六十六字@。而且首次在唐令里 之，即不自加功转分与人者，其地即回借见 看到了“私田”的用语(在唐律诸条里能够看到 佃之人。若佃人虽经熟讫，三年外不能耕 “公私田”、“私田”的用语)，这是一个很大的发 种，依式追收改给也。 现。为此，杨际平认为，唐田令的特点之一就 ·[收稿日期]2006也旬1 万方数据 是：均田制明确的提出了“私田”的概念。民户 律令里的“公一私”是一对与“官一民”比 对“私田”拥有土地私有权。并且认为，“私田” 较接近的概念。例如，在唐代有公田一私田的 既包括法律上实际上被视为私田的永业、口分 对比用法(户婚律诸盗耕种公私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