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威敏征南录》贬低狄青功绩探因——史实考辨与士大夫叙述心态解析.pdf

区置琶薯翻鬈湖匿l目2012年第12期 《孙威敏征南录》贬低狄青功绩探因 ——史实考辨与士大夫叙述心态解析 一张劲松 北宋仁宗皇祜中广西侬智高叛乱。名将狄青宣抚广南并取得胜利。但其后滕元发所撰《孙威敏征南录》一 文，却有意贬低狄青的功绩，颂扬文臣孙沔。其将孙沔作为平南主角，塑造了一个深于谋划，善于用兵，顾全大 局的儒将形象。但参照宋代史料，此文存在诸多与史实不符之处，多有虚妄和夸饰。滕元发的写作动机与自澶 渊之盟后，真宗造天书封禅的自我安慰，尤其是西夏战争失利后，逐渐在士大夫中形成的自欺风气密切相 关。故不惜编织不实之言，自我安慰，以此填补心灵的失落感。对《征南录》的史实作适当考辨，可从另一角度 透视当时士大夫历史叙述中较为独特和隐蔽的内心世界。 【关键词】《孙威敏征南录》；孙沔；滕元发；狄青；士大夫 【中图分类号】K2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518X(2012)12—0111—06 550004) 张劲松(1970_一)，男，贵州大学科技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宋史。(贵州贵阳 北宋滕元发的笔记《孙威敏征南录》(以下简称为 明年正月，大军辎重凡四万人出昆仑关。明日 《征南录》)仅一卷，篇幅并不长。①但引起笔者注意的是， 果遇贼于归仁辅。贼将战，余惧，弃所部入公军。公 此文所树立的一个能征善战的文臣典范，却是一个很好 叱去之。孙节恃勇出，与之争地形。死焉。狄素奇之， 的解析宋士大夫一种特殊心态的个案。按，孙威敏即孙 失声惊呼。遂用公之刀旗枪，响震山谷。先所命三百 沔(996--1066)，字子规，“威敏”乃其谥号。会稽山阴人，骑为奇兵，出山背突贼后，溃。贼遂遁保邕城。明日， 天禧三年进士及第。曾参与狄青平侬智高的征战，以功 兵进邕州，狄嫌以恩悦军，不即赏。众皆恼，晒，或偶 为枢密副使。在《征南录》中，孙沔被描述为平侬之战的 语者。公乃与狄议日：“士卒冒万里险瘴以立功，奈 英雄和主角。其首叙孙沔对南方叛乱有敏锐的判断，仁 何不赏耶?万一有变，非太尉计。”狄于是取下赏赏 宗赞其“南贼果如孙某料”。遂诏除江南西路、荆湖南路 之，众遂定。…‘一舢量，”。8’ 安抚使后，积极为征南作准备。继以巧计拖延侬智高过 末叙狄青“自南还枢府，厚赏金宝，官其数子，赐第 岭。“至十有一月，集军费得钱帛百万矣。又闻贼之长技 一区”。而孙沔等仅“加秩一等”而已。滕氏赞日：“近世文 用蛮牌捻枪。公乃多备长刀大斧，制其所长。”后“备成而 臣，罕有躬战伐，成功名者。独公善用兵，有能身下狄以 狄(青)至”。孙沔又向狄青献三策：“贼出，上计归其巢 攘寇难。固已鲜哉。”【11(1一绾8册㈣一般来说，士大夫叙述文 穴，中计守邕城自固，下计与吾战。”并预言智高骄兵必 臣出征，一定的偏向是可以理解的。但细读全文，不难得 出，出则必败。并甘愿“遇事密输计于太尉”，让其“自取 出一个结论，以滕氏看来，征南之胜似全凭孙沔一人的 美名”。狄青大喜，由此器重与孙沔。接写平侬之战的全 帷幄之才和临战的镇定机智；而一代名将狄青却成了胸 过程。其文略云： 无成算，临阵慌张，吝赏士卒，因人成事者。且文中于狄 ，7， 万方数据 江西社会科学 2012．12 青只称其姓，却处处称孙沔为“孙公”或“公”，显示了对 青不敢私也。君其思之。’于是闻者大骇，无复敢言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