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意高远quot;飞鸟quot;寓禅机--论柳宗元《江雪》中的quot;飞鸟quot;禅喻.pdf

第8卷第4期(2003) 寸音高奸子拒 《江雪》意高远 “飞鸟”寓禅机 ——论柳宗元《江雪》中的“飞鸟禅喻 周晓云 (河西学院中文系，甘肃张掖734000) 摘要：柳宗元的《江雪》一诗境界幽僻，旨趣深妙，立意高怀绝世，清冷孤寂，非一般意义上的山水诗， 而是以佛家飞鸟喻入诗，别有深意的禅言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寂静”，正是诗人试图达到并不断 追求的佛学至境。 关键词：柳宗元；禅；飞鸟喻；禅言诗 中图分类号：J206．2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9020(2003)009—02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 趣幽深，不带一点烟火气，时常有禅机显现了。 钓寒江雪。”《江雪》是柳宗元的代表作之～。作品 文学理论界最早把诗、禅相关的学说引入中国 借在茫茫大雪中寒江独钓的老翁，寄托作者清高孤诗坛的是南宋末年的严羽，其《沧浪诗话》日： 傲的情感，隐然见出诗人高怀绝世的人格风貌。脍 “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夫诗有别 炙人口，寓意幽深。为什么短短四句诗20个字， 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 却能传达出如此耐人寻味的意味呢?这显然与作者 而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 以禅机入诗有极大的关系。 者上也。”后从中国文学的立场，把禅与文学的关 在唐代，好佛参禅成为一些士大夫的嗜癖。唐 系予以说明的是清朝的王渔阳。王渔阳《带经堂诗 代有许多诗人都是好佛而耽于禅事的，如王维、白话》日：“‘严沧浪以禅喻诗，余深契其说，而五言 居易、韦应物、綦毋潜、裴迪、储光羲等。将禅机 尤为近。”“禅家以为悟境，诗家以为化境，诗禅一 入诗也就成为必然。王维：“雨中山果落，灯下草 致，等无差别，大复与空同。”严羽以禅论诗说： 虫鸣”，“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李白：“却下 “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 水精帘，玲珑望秋月”。常建：“松际露微月，清光 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禅宗的根本 犹为君”。孟浩然：“樵子暗相失，草虫寒不闻”。 信条之一“教外别传，不立文字”，要领悟存在的 刘若虚：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自居易： 真谛必须依靠排除理性思维而直接把握具体对象的 “置心如止水，视身如浮云”。以上诗句无不蕴含着直觉体验。“世尊拈花，迦叶微笑”、“飞鸟为喻” 一种超凡脱俗的禅意。所以“不懂得禅无以论诗”。 都是佛家“不立文字”譬喻引申的产物。 河东集》卷二十五《送巽上人赴中丞叔父传序》)。 之一，由于运用普遍，很早就被列人初期结集佛经 柳宗元的生活道路是极为坎坷不平的。他20岁登 的“九分教”中。它的特点是利用浅显易懂、具体 进士第，24岁第博学弘词科，开始做秘书省校书可感的事物，“托此比彼，寄浅训深”，帮助信众喻 郎，29岁调兰田尉，31岁入京为监察御史里行，解抽象难懂的法理。古印度高僧众贤《顺正理论》 33岁便因参加王叔文政治革新被贬为永州司马， 第四十四云：“言譬喻者，为令晓悟所说宗义，广引 43岁时被贬为柳州刺史，直到47岁在柳州去世。多门，比例开示。”这种方法最早可追溯到印度《奥 被贬永州，是他生活道路上的重大转折，是他由少 义书》时代和佛教初创阶段。释迦本人就是一位善 年得志的上升期转入中年坎坷的转折点。在大起大 用譬喻开悟众生的语言大师。他讲述一个道理常因 落的人生历程中，安慰他的心灵，平和他的灵魂 运用多个比喻而能由浅入深，启发开悟信众的般若 的，是佛学。参禅习佛成了他的必修课。若按“自 智慧。在浩如烟海的汉译佛经中，妙譬纷呈，灿若 幼好佛，求其道，积三十年”来算，他活了47岁， 繁星。其中“飞鸟喻”就是其中一个广为人言道的 减去30年，应该是在17岁就开始了佛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