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蹭蹬谁人闻,聊借quot;祭驴quot;泄怨愤——从敦煌写本《祭驴文》谈起.pdf

2009年1月 古籍整理研究学刊 J柚．2009 第1期 JoumalofAncientB00l【SCollatjon柚dSmdi船 No．1 一生蹭蹬谁人闻，聊借“祭驴泄怨愤 ——从敦煌写本《祭驴文》谈起 董志翘 摘要：敦煌写本((祭驴文》是一位落魄书生通过为自己的坐骑一一“驴”所写的祭文，回顾了昔日伙伴蹭蹬 坎坷的一生，巧妙地映射着自己仕途不顺，贫困潦倒，挣扎在社会底层的艰辛，抒发了对现实社会的满腹怨愤。 本文探寻了《祭驴文》的产生背景，当时坐骑和主人社会地位的关系以及历来落魄文人、诗人为何“骑驴”等问 题。 ‘ 关键词：祭驴文；寒士；诗人；骑驴 中图分类号：1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l009．1017(2009)01．0058．06 《英藏敦煌文献》第3册79页有晚唐五代时期交妨。。肋底气胁胁，眼中泪汪汪。草虽嫩而不食， 的《祭驴文-二首》(S1477号)，此文除卷首略有残豆虽多而不尝。小童子凌晨报来，道汝昨夜身亡。 阙漫漶而外，其余部分完好清晰。现将全文整理释 汝虽殒薨，吾亦悲伤。数年南北，同受牺惶，筋疲 录如下： 力尽，冒雪冲霜。今则长辞木橙，永别麻缰。破笼 口口口口口山馆里为觅口口口口或醉归而冲 头抛在墙边，任从风雨。残鞍子弃于槽下，更不形 夜，亦遣人口口口口口也曾骑汝而口口口口 相。念汝畜类之中，实堪惊讶。生不逢时，来于吾 也曾徒步以空驱，也曾深泥里陷倒，也曾跳沟 舍。在家时则小刨小刷。趁程时则连明至夜。胡不 时扑落。吾忆得昔太行山上，一场差样∞：天色莽 生于王武子之时，必爱能呜@；胡不生于汉灵帝之 莽荡荡，路遥硗硗岳岳，碎石欲倒不倒，悬崖处踉 时，定将充驾∞；胡不如卫懿公之鹤，犹得乘轩嘧。 踉跄跄。投至下得山束，直得魂飞胆丧。又忆得向 胡不如曹不兴之蝇，尚蒙图写。。若比为龙被醢， 阳(扬)子江边，不肯上船。千推万托，向后向前， 为龟被刳，为蛇受戮，为马遭屠，尚得卒于槽下， 两耳卓朔，四蹄拳挛。教人随后行桔，吾乃向前自 念汝必保微躯。《书》云：弊盖弗弃，为埋马也。弊 牵。烂缰绳一拽拽断，穷措大一闪闪翻。踏碎腥板， 帷弗弃，为埋狗也姗。《(书》既不载埋驴，途乃付于 筑损船舷，蘸湿鞋底，凿破衫肩。更被傍人大笑， 弄却多小酸寒。 ③行李交妨：行李，行程；行旅。交妨：甚妨。 吾乃私心有约，报汝勤恪：待吾立功立事，有 ④此典出自《晋书·王济传》：“(王济，字武子)年四十六， 官有爵，虽然好马到来，也不牵汝卖却。遣汝向朱 先浑卒，追赠骠骑将军。及其将葬，时贤无不毕至。孙 门里出入，瓦宅里跳跃：更拟别买诸皮，换却朽烂 楚雅敬济而后来，哭之甚悲，宾客莫不垂涕。哭毕，向 灵床日：‘卿常好我作驴鸣，我为卿作之。’体似真声， 绳索，觅新鞍子以备，求好笼头与著。准拟∞同受 宾客皆笑。楚顾日：‘诸君不死，而令王济死乎?一 荣华，岂料中途疾作! ⑤此典出自《后汉书·五行志一》：“灵帝于宫中西园驾四 呜呼!道路茫茫，赖汝相将。疲赢若此，行李 白驴，躬自操辔，驰驱周旋，以为大乐。于是公卿贵戚 转相放效，至乘辎以为骑从，互相侵夺，贾与马齐。” ⑥此典出《左传·闵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卫。 ①差样：异常情况。《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