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學的形成、發展與中衰》.pdf

《论语》学的形成、发展与中衰 ——汉魏六朝隋唐《论语》学研究 专业：中国古代史 作者：唐明贵 指导教师：赵伯雄 完成日期：2004 年 4 月 南开大学历史学院 孔子文化大学（曲阜师范大学）“深见东州儒学研究基金”资助项目 序 《论语》这部书，对中国人思想以及行为方式的影响之大，是怎样估计也不 会过分的。作为儒家的经典，《论语》与别的经典比较起来，可以看出有以下三个 特点。第一，此书涉及的方面甚广，小至个人涵养，大而国家社会，举凡修身学 习、为政治民、交友孝亲、为人处世，总之人在政治生活、社会生活、家庭生活 种种领域中的一切原则和规范，几乎都可以在《论语》中找到。第二，此书比其 他经典更能直接地反映孔子的思想，《论语》中所记述的孔子的言行，大多比较可 信，故讨论孔子的思想，根据《论语》应当是最靠得住的。第三，此书是孔子及 其弟子谈话、讲论的记录，文字最为接近口语，为原始的语录体，读起来亲切自 然，易于为人所接受。正因为这样，故自汉以来，《论语》就很为人所重视，汉代 虽并不名《论语》为经，或称之为传，或称之为记，但其地位实为诸经之流亚。 汉人把《论语》列为童蒙之书，实际上认为此书乃通经的基础。魏晋以后，《论语》 直被视为经书，列于学官，设博士教授。唐代的各级各类学校，均以《论语》为 必修的功课。到了宋代，经朱子等人的表章，《论语》的价值更加彰显，朱子将《论 语》与《大学》、《孟子》、《中庸》合编为“四书”，其意义在于对儒家的经典进行 了合乎时代需要的提炼与浓缩。元明以后，《论语》更成了家弦户诵之书，每一个 读书人自幼便能上口，《论语》的思想与文句，深入人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对于这样一部经典，历代都不乏研究者与注释者。故 自汉以来，形成了作为 经学的一个分支的《论语》学。汉代的《论语》，有“鲁论”、“齐论”、“古论”之 分，后来又出现了张禹编定的“张侯论”，至汉末的郑玄，则在张侯论的基础上校 之以“古论”（唐明贵说），并撰成了一部完整的注解。郑玄的这部注，直到唐代， 还有很大的影响。魏晋南北朝时期，专门注释《论语》的著作大增，要以何晏的 《论语集解》及皇侃的《论语义疏》最为有名。唐代此类著作较少，只有韩愈、 李翱的《论语笔解》尚值得称述。宋代以后，《论语》学又呈复兴的趋势，讲论者 与注释者层出不穷，人们对《论语》关注与解释的角度也在发生变化。宋人直视 《论语》为“稻粱”，认为百姓不可一日无之，甚至说一日无论语，“天下其无人 类矣；非无人类也，有人类而无人心也”。这就把《论语》的地位抬到了一个吓人 的高度。纵观《论语》学的发展，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这里不单 有学术本身的发展问题，而且与当时的社会政治息息相关。在中国的封建社会中， 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经典之所以被统治阶级尊尚，是与时代的发展与政治的需 要密切相关的。因此，随着社会的变化，诸种经典的地位与命运也会有升降沉浮 之异，这也是经学史学科所追踪和关注的问题。所以我以为，要想作成一部像样 的中国经学史，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于今之计，须先做分经典的研究及 分阶段的研究，例如先作出好的《尚书学史》、《诗经学史》、《春秋学史》等等， 先作出好的《两汉经学史》、《宋代经学史》、《清代经学史》等等，然后才有可能 完成一部好的中国经学的通史。从这种认识出发，唐生明贵对《论语》学的研究， 就是很适时、也很有学术意义的一件工作了。 历代《论语》学的著作，也许不如《周易》、《春秋》等类著作为多，但绝对 的数量也很不少，纵使不用“汗牛充栋”之类的词来形容，也总可以说是读不胜 读，阅不胜阅。做《论语》学史，要求研究者能够沉下心来，细心研读相关文献。 然而旧籍太多，爬梳不易，董理不易，这是从事此课题的难处。唐生可谓是知难 而进。在年轻的学者当中，他是属于那种能够坐得下来的一类人，在两三年的时 间里，研读了大量的古籍文献，并且参考了前人以及时贤有关这一问题的大量著 述，用力之勤，实堪赞许。唐生且精于别择，他能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纷纭众说中， 别白是非，择善而从，所见颇具识力。把 《论语》学的形成、发展与中衰过程理 清头绪，阐述明白，这已经是一个贡献了，唐生并不满足于此，他还对其中的一 些重点问题做了详尽细密的考证，诸如对 《论语》的编纂者，郑玄《论语》注的 依据，汉代古论、齐论、鲁论出现的时间等等，都提出了一些有创造性的观点， 这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唐生2001年秋来到南开园，问字于余。入学不久，他就择定了“论语学史” 作为研究的方向。但两千年的《论语》学，显然不是短时间里能够梳理清楚的， 唐生亦深知此点，故他集中力量先做宋以前的工作，这部《论语学的形成、发展 与中衰》，就是在他提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