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登科#63807;中的明代进士户籍分析》.pdf

史轍：東吳大學歷史學系研究生學報，第四期（民國九十七年七月），頁 83-99 天一閣登科錄中的明代進士戶籍分析 The Analysis of Household Register in Ming Dynasty from Tianyi Pavilion’s Jinshi Dengkelu 廖英舜? Liao Ying-Sun 摘要 本文以天一閣所收藏的明代進士登科錄為中心，分析當中的進士戶籍，藉由得到的 數據來探討民代進士戶籍的流變，重點較偏於小戶籍進士的介紹，針對各戶籍的差役性 質加以釐清。由於天一閣進士登科錄（以下簡稱登科錄）只有四十一科，約佔整個明代 進士登科錄的三分之二，所以拿來看整個明代進士戶籍仍是不完全的，所以在文中有些 地方的資料不完整之處，以國朝歷科題名碑錄初集（以下簡稱碑錄）的資料補充，以便 呈現明代進士戶籍的全貌。 關鍵詞： 天一閣進士登科錄、進士戶籍、賦役折銀 ? 東吳大學歷史學系碩士班研究生 84 史轍：東吳大學歷史學系研究生學報 一、前人著作研究： 明代戶籍制度承襲元代，所以在談明代的戶籍制度最好能對元代的制度有一定的認 識，這方面可以參考黃清連的《元代戶計制度研究》，本書除了對制度方面的探討外， 也對元代的戶籍種類做了不少統計，讓讀者了解兩代間的承襲與差別，可以看出元代的 戶籍除了職業戶外，有許多民族戶籍，是在政治考量下的產物，而明代的戶籍就幾乎都 以職業來區分。元代的生產戶計或生產人口，大部分由被征服的漢人、南人組成（民戶、 稻戶等），而蒙古人、色目人則不直接從事農業生產，對於控制政權的軍事、政治力量， 卻直接參與（軍戶、站戶、商賈戶等）。1 對於明代戶籍的研究很多，以黃冊來說，較著名的有欒成顯《明代黃冊研究》、韋 慶遠《明代黃冊制度》，欒書以黃冊文書來對相關的觀念作辨正，進而探討黃冊制度的 本質和衰亡，他認為明代黃冊制度所反映出的是一種等級差別2 ，而從明代的賦役制度 看來的確呈現著一種等級差別，官吏生儒籍不必負擔一些雜役，一般平民次之，須負擔 一般的繇役，至於賤民更次之，賤民即不被編入黃冊的奴僕，須依附在地主之下，這是 欒書所提的三個等級：官紳、凡人、賤民。《續文獻通考》中也明文言到：「國初因賦定 役，每十年大造黃冊，籍分軍、民、匠、竈，戶分上、中、下三等，差役照冊僉定，迨 法久弊生。」3 不過我想當中是可以再細分的，例如平民之中軍、民、匠、竈所須負擔 的雜役各不相同，軍戶須供丁、匠戶要造作、竈戶鹽戶要到鹽場應役，差役較普通民戶 為重，故後期有逃亡避役的情形，也造成戶籍管理的鬆動。 對於軍戶的研究則有張金奎《明代衛所軍戶研究》、于志嘉《明代軍戶世襲制度》 等 。顧誠〈談明代的衛籍〉主要談的是明代衛籍（居住於衛所的人口）與原籍軍戶間的 關係，以及當中衍生出的社會問題。 對匠戶的研究則有陳詩啟〈明代的工匠制度〉，收於《從明代官手工業到中國近代 海關史研究》一書，除了探討整個明代的工匠制度，也涉及工匠和封建主的鬥爭過程， 最後導致了明代工匠制度的瓦解（以銀折役）。羅麗馨〈明代匠戶之仕宦及其意義〉偏 重的則是匠戶應試資格和社會地位的探討，他認為明代匠戶社會地位較民戶低，因此在 科舉應試方面有所限制，但是從進士比例來看，此種限制並不嚴格。他又提出明代匠戶 仕宦有兩途：一為以技藝入仕（如興建宮殿），一為科舉應試。前者常為士大夫所看輕， 認為「濫名器，壞政體」，後者入仕則被視為士大夫階級，但並不能除籍。但是匠戶又 比軍戶為好，匠戶在成化之後可以銀折役，軍戶即使做官仍須應役。 對鹽戶、灶戶的研究有徐泓〈明代前期的食鹽生產組織〉、〈明代後期鹽業生產組織 與生產型態的變遷〉談到明代對鹽課徵收方式的改變，隨著商品貨幣關係的急劇發展， 1 黃清連，《元代戶計制度研究》（臺北市：國立台灣大學文學院， 1977），頁192 2 欒成顯，《明代黃冊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頁467~469 。 3 （明）王圻，《續文獻通考》（上海市：上海古籍出版社），卷二一〈職役考〉，頁186 。 85 天一閣登科錄中的明代進士戶籍分析 漸由徵收鹽斤改為徵收貨幣，增加了灶戶的自由性4 ，這種改變由局部漸漸普及，到萬 曆四十五年才全部完成5 ，會出現這樣的轉變也導因於「正鹽」、「餘鹽」所帶來的利益 6 衝突，迫使政府不得不由餘鹽官收變為聽其私行運賣而加以徵銀。 何維凝〈明代之鹽 戶〉則偏重於制度之介紹，包括性質、戶籍管理、簽定補充、定額清查以及逃亡時的處 置。 根據戶籍差役做研究的文章則有王毓銓〈明朝的配戶當差制〉，以詔令章奏等為資 料 ，列出明代的八十多種戶籍，不過王先生也承認這八十多種戶籍不可能涵蓋全部，有 許多是地方上獨有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