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星星变奏曲.doc

《星星变奏曲》细读 ■ 章国华 忽略朦胧诗传统政治眼光的解读， 笔者觉 得，《星星变奏曲》是一首渗透着我们每个人渴望 诗意情怀的诗。这首诗通过变奏的审美眼光，对 我们的理想与现实进行了真实的叩问，对诗意人 生的可望而不可即进行了深入的传达。 一、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交织 诗中， 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交织是通过意象 意境与特殊句式的对比表现出来的。先看诗中 的两段： 谁不愿意/每天/都是一首诗/每个字都是一 颗星/像蜜蜂在心头颤动/谁不愿意，有一个柔软 的晚上/柔软得像一片湖/萤火虫和星星在睡莲 丛中游动/谁不喜欢春天，鸟落满枝头/像星星落 满天空 谁愿意/一年又一年/总写苦难的诗/每一首 都是一群颤抖的星星/像冰雪覆盖在心头/谁愿 意，看着夜晚冻僵/僵硬得像一片土地/风吹落一 颗又一颗瘦小的星 这两段具有极强的对比性， 表现理想与现实 的矛盾交织。首先，诗人用“诗”来表现他所渴望的 理想的生活。诗人期待每天的生活像诗一样浪漫、 美好、幸福，富有诗意。“诗”中的每个字都是一颗 星，这正如每天生活中的每段时间、每件事、每个 细节，都如星星一样闪耀着希望的光芒。而且，这 样美妙的生活，美到了心灵深处，美得像蜜蜂酿蜜 一样，甜蜜地在心头颤动。 同时， 诗人还是用“ 诗” 来表现“ 现实” 的生 活。现实却总是如苦难的诗一般，苦难得每一天 如一群将要掉落的“颤抖”的星星，苦难得如厚厚 的冰雪寒冷到了最柔软的心头， 是那样刻骨铭心，那样彻骨的寒意，这是第一组对比。 另一组对比在于“夜晚”意境的对比，理想的 生活应该是无限温馨、惬意的，即使是黑色的夜 晚， 也能柔软得像湖水一样充满柔情与妩媚，像 萤火虫和星星在睡莲丛中游动那样自在悠闲。理 想的生活还应该是无限诗情画意的，它像春天一 样充满生机与希望，正如鸟儿落满枝头一样自由 自在。但现实的生活却如“冻僵的夜晚，僵硬得像 一片土地”，那样地没有生机，那样地没有生命的 活力，苦难的“风”把本已渺茫的希望之星一次又 一次地吹落。 这里，诗人对理想与现实的审美观照是非 常明显的。诗人运用极端的审美眼光， 通过 “ 意象” 和“ 意境” 的细致对比， 让我们看到了 理想世界的无限美好， 也看到了现实世界的 极端冷酷。 句式上的对比在于，“谁不愿意”强调了诗人 对理想生活的极度渴望， 但这种极度渴望的背 后，我们看到的是现实中诗人的极度失落；而诗 中用“谁愿意”的再次反问，则表明残酷的现实生 活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尽管它恰恰是当时 现实的生动写照。 所以，句式上“谁不愿意”与“谁愿意”的对立 反问表达， 既进一步拉开了理想与现实的距离， 又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这种遥远的距离在诗人 心中造成的矛盾挣扎，这种矛盾情感的建构是诗 歌进一步抒情的基础。 二、“遥远”到底有多远？ 诗中，我们看到理想是美好的，美得让我们 一时难以相信与接受。现实是残酷的，残酷得让 我们感到如此的触目惊心。现实与理想距离的遥 远，让我们看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该得到的却 迟迟还没得到”。诗人寻找的理想生活能实现吗？ 诗中讲到， 诗人“在夜里凝望/寻找遥远的安 慰”，“在寒冷中寂寞地燃烧/寻找星星点点的希 望”。这里，诗人寻找的安慰是遥远的。因为他是一 个没有人帮忙、鼓励，没有人嘘寒问暖，孤独寻找 “理想”的独行者。同时，诗人“寂寞的燃烧”则预示 着追求美好的理想常常是没有人理解的， 因而不 惜一切代价追求理想的举动也是寂寞的。“星星点 点”则又表明诗人追求的“希望”与“理想生活”是 渺茫的、遥远的、很难实现的。 这就带来了“追求”与“放弃”的两难选择。在 诗人的审美观照下，理想与现实是天堂与地狱的 差别，这种差别首先让我们觉得追求理想的生活 是有必要的。但当我们带着“现实”的眼光去追寻 美好的理想时，却不知不觉望而却步，甚至怀疑 美好的理想是否存在， 付出代价后理想能否实 现，为追求理想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呢？ 这就使 得诗人在“现实”的追问与“审美”的关怀中遭遇 了选择的两难。 那诗人还会去追求这难以实现的遥远的 理想吗？ 不可否认，诗人追求理想生活的过程 是困苦的、漫长的， 但他追求理想生活的态度 是执著、坚定、永不放弃的。正如诗中所说：“谁 不喜欢飘动的旗子， 喜欢火/涌出金黄的星星/ 在天上的星星疲倦了的时候———升起/去照亮 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诗人告诉我们， 这个世 界只要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只要有黑暗现 实的存在， 我们的内心就应该永远有对光明 的不懈追求， 对理想生活的执著、坚信。诗人 以审美的眼光打量现实世界， 认为人们不该 因为苦难世界的存在而放弃美好生活的理 想， 不该因为希望的渺茫而放弃对光明的寻 找， 更不该因为“ 美好、自由生活” 的遥远， 而 放弃梦想与追求的权利。 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是伴随每个人的生命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