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与嬗变：略论客家民系的形成过程》.pdf

维普资讯 2001年第 1期 窖家研究辅刊 No．1，2001 ThePeriodicaIofHakkaResearch 积 累 与 嬗 变 一 略论客家民系的形成过程 刘劲峰 在客家研究中，我们首先要接触到这么一个 问题 ，即什么是客家?什么是客家 民系?客家民系是怎么形成的? 它具体成形于什么时候?对于诸如此类的问题，学术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发表了许多很有见地的看法。其中仅 客家民系形成年代，就有所谓秦汉说、唐宋说、宋元说、明清说多种。笔者以为，所有这些看法都忽略了客家群体 有一个 由社会政治群体 向人类学文化群体、客家文化有一个 由区域文化 向民系文化过渡的过程 。正因为忽略了 这个过程，所以便难见客家之真谛。为此，笔者不揣浅陋，拟就客家民系形成的五个阶段及各个阶段的历史作用 作一个粗浅的分析，以求教于诸学界同仁。 一 、 秦汉至唐初：闽粤赣边先期文化阶段 要了解客家民系是如何形成的，先要界定什么是民系。依照通常的说法，所谓民系，亦即民族内部的分支 ，在 人类学上又称为族群。根据西方学者近年来的理论，族群的形成是因为在一个稳定的种族 内部，有一群人，由于 有一系列共同的社会和文化特点与价值观念 ，从而主观地把 自己与他人区别开来而形成的一种人们共同体 ．如 果参考斯大林关于 民族的定义，则 民系的形成似乎应具备四个基本条件 ，即必须具有共 同的居住 区域 ，共同的经 济生活，共同的语言、风俗、文化 以及建立在文化相互认同基础上的共同的心态意识 。其 中，前两项为 民系形成的 前提，共同的语言、风俗、文化为民系形成的基础，而建立在文化相互认同基础上的共同心态意识则是决定民系 存在与发展的依据。 根据上述条件 ，我们可 以清楚地看 出，决定民系是否形成 ，主要看形成民系的两个最基本的要素，即共 同的 语言、风俗文化及建立在文化相互认同基础上的共同心态意识是否 已经形成。 那么，决定客家民系形成的文化是怎样的一种文化?它又是怎样形成的呢?笔者以为，这要从诞生客家民系 的闽、粤、赣三角地区的社会地理环境与人文历史加以认真考察。首先，这是一块四周被大山包围，与外界相对隔 绝的丘陵山地。山地之中包含有横跨 3个省 3O多个县，面积达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具有较大的回旋余地。与江 西、福建、广东的其它地方一样，这里原是古越人生活的地方，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归入中央版图。．秦王朝在这 里建立了少量郡、县一级的政权机构，并陆续将一部分 中原人移居到这里，如司马迁 《史记 ·始皇本纪》所载 ，始 皇 “三十三年 (前 214)发诸尝通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适遣戌。”同书 淮《南衡山列 传》亦载，尉佗率军越五岭攻百越，“使人上书．求女无夫家者三万人，以为士卒补，秦始皇可其万五千人。”但应该 看到，这时的移民，大都分散在大庾岭及其以南一带 ，真正进入闽、粤、赣三角地区的，数量还非常少，且多属军事 意义上的点状屯驻 。与周 围原始土著民还处在一种相对隔绝 的状态之中。故不可能对当地文化产生决定性的影 响。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汉代。2O世纪8O年代以来。赣南曾出土过一些汉代砖室墓．这些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 点，即墓中均有一定数量 的兵器出土 ，且墓葬型制与我国北方地 区基本相似 。而与之形成 明显对 比的是，1993 年，安远县出土了一件汉代青铜 卣。其表面所绘 “羽人图”，竟与我国云南少数民族地区出土的汉代铜鼓上的纹饰 一 模一样。由此说明，这时的土著文化与外来文化仍处于相对隔绝的状态之中。三国时，吴国开辟江南，大部分山 越人被吴兵征服。逐步汉化。到南北朝时，位于闽、粤、赣三角地区西部的赣南首先得到部分开发．其原因一方面 是赣南位于三角地区的西部边沿，有赣江与中原地区相通。故原始土著民的汉化程度较深；另一方面是两晋期 一 】2 一 维普资讯 间，由于北方战乱，大量北民渡江南下，在经过一段痛苦的经历之后 ，少量移民进入了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