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三农_破解_奥巴马_金正日难题_》.pdf

本刊特稿 ① 回归三农：破解“奥巴马—金正日难题” □ 温铁军 内容摘要 奥巴马不可能把美国目前这种被主流称为经济结构 “高度现代化”、实质却是过度泡沫化的金融资 本经济再改回为制造业经济。金正日领导下的北朝鲜虽然遭遇饥荒，也不可能把已经超前现代化的农业和过度 城市化的人口结构再改回为原来状态。就此而言，在求助于洋、求助于城都无济于事的时刻，求助于野、求助 于农或许是一个国家获得转机的重要基础。世纪之交的中国出现的第一个重大变化是生产过剩———产业扩张遇 到了资本主义的一般内生性矛盾；继而是金融资本异化———顺应这种内生性矛盾的、与货币化加快随之而来的 规律性结果。而第二个重大变化是，发生了社会结构的或者说阶级结构的变化，即在社会最大基础———小资产 阶级成分的小农（简称 “小资”）之上，因为拥有了3 亿多人口的中等收入群体，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中产阶 级（简称 “中资”）国家，产生中资向大的垄断资本要权的斗争过程。而中国社会稳定的重要条件是，一定得 保住小农作为小资的地位，或者说保护小农土地不被外部资本抢占。而唯一可行的路径是，尽可能帮助他们形 成足以与外部主体对等谈判的农民组织，提高农民的组织化程度。 关键词 奥巴马—金正日难题 生产过剩 金融资本异化 小资 农民组织 作 者 温铁军，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北京：100872） 真实世界，而不是一个简单的用X 轴、Y 轴描述的平面的 制度成本理论： “奥巴马—金正日难题” 世界。 如上所述，奥巴马—金正日难题并非意识形态带来的 曹锦清20 年前从黄河边上回来写书的时候曾给了我 问题，亦非政治体制带来的问题，而是因为任何经济体只 一个哲学启发，他思考的问题是：我们身在何处，我们从 要追求现代化，就都有巨大的 “现代化成本”要对外或对 何处来，我们向何处去……现在我们讨论三农问题正也如 下转嫁。转嫁出去的时候就是所谓的 “诱致性变迁”，转 李昌平提到的：每当我们出现重大转折或变化的时候，求 嫁不出去的时候就是所谓的 “强制性变迁”。新制度经济 助于洋、求助于城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求助于野、 学虽然强调制度变迁获取收益的过程，却没有认真讨论过 求助于农或许是一个国家获得转机的重要基础。 制度成本；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个本来就是收益成本相对 延续他们的思路引发出我的话题，可以归纳为 “奥巴 应的过程呢？ 马—金正日难题”。也就是说，无论是奥巴马还是金正日， 之所以从奥巴马—金正日难题说起，是因为他们都不 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无论意识形态怎样对立，无论坚持 可能做出改变。那么，他们都不可能改变的到底是什么 怎样的体制，实际上都遭遇到 “上去了就下不来” 的困 呢？ 境，即很难对已经 “搞上去” 的经济结构做出 “改变”； 一是，奥巴马不可能把美国目前这种被主流称为经济 因为他们都不可能支付当年 “搞上去”的人留下来的巨大 结构 “高度现代化”、实质却是过度泡沫化的金融资本经 代价。 济再改回为制造业经济。 其实从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以后，人们在曹锦清的思 奥巴马的竞选口号是 “我们能够改变（we can make 考上就应该加一个简单的科学哲学知识，就是没有任何一 change）”，但他这一个任期即将结束，并没有改变什么； 个领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