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二、三十年代中国的文学的散文诗.pdf

在《繁星》中也可以看到这样的诗句： 人类啊! 相爱罢· 我们都是长行的旅客， 向着同一的归宿． 《繁星·一二》 我们都是自然的婴儿． 卧在宇宙的摇篮里． ●_ 《繁星·一四》 两人所表现的都是抽象的人类之爱，尽管在后来有所扬弃， 转向抒写和歌颂对家庭、父母、兄弟、儿童、大自然之爱，但爱 的精神始终贯穿于泰戈尔、冰心的作品之中。茅盾曾在《冰心论》 说过：“大凡一种外来的思想决不是无缘无故就能够在一个人的 心灵上发生影响的，外来的思想好比一粒种子，必须落在‘适宜 的土壤’上才能生根发芽”。就冰心来说，适宜的土壤就相对优 厚的家庭环境、柔顺的天性、教会学校的教育等。冰心受泰戈尔 引 言 作为与新诗并生和独立成长的诗体，散文诗显然尚未得到学 术界应有的重视。据统计，一百多位现代作家曾涉足过散文诗的 创作与译介，《文学旬刊》、《晨报》、《现代》等都有散文诗专栏； 大量译介了以波特莱尔、屠格涅夫、泰戈尔为代表的经典作家的 散文诗作，出现了《野草》等散文诗杰出作。散文诗本身就是新 文学革命的重要内容，在当时的文学论争中也是捍卫新诗的体裁 工具。但是，很难看到一部文学史或专著给予散文诗以独立的名 分。对具体的散文诗作品，或归类于诗歌，或归类于抒情散文。 对于散文诗的研究，多是随笔感悟式的零碎篇章，缺乏学理上的 系统和深刻：或者仅集中在如鲁迅的《野草》等经典作品，偏重 于思想内容的价值评价；自然无法彰显散文诗自身的审美特质和 流变规律。甚至有少数学者从根本上否定这一文体的独立存在， 断言散文诗只是文体误认的结果，并非一种独立文体。余光中这 样的著名学者也认为：“往往，它没有诗的紧凑和散文的内容， 却留下了前者的空洞和后者的松散，”①指责是一种“非驴非马” 的怪胎。拘泥于我国传统的诗文二元对立的文体观念，自然无法 认同和重视散文诗这一现代边缘文体。但是现代文学发展的历史 事实，已经清晰的展示了散文诗这一特殊文体所作的贡献并且要 求人们对散文诗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笔者写作此文的目的就是 力图为此做些微薄的努力。 从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中可以找到散文诗的渊源。他谈 到的“散文结构的形式”实际上类似散文诗的结构形式。在《修 辞学》第五章，亚里士多德更加清楚地指出散文诗文体存在的可 能性：“因为写下来的语言的效果，更多地取决于文体，而不是 思想内容。很自然的，是诗人首先推动了这个运动。因为语言表 现了事物，而诗人所使用的，是人类的声音，它在我们所有的官 。余光中：《剪掉散文的辫子》《余光中散文选集．第一集》时代文艺出版社1997年敝 能中，是最富有表现力的。就这样，诵诗和戏剧艺术，还有其他 的艺术t便形成了起来。由于诗人们的思想简单，他们好像是通 过优美的辞藻而获得了名声，于是散文的语言也采用了诗的色 调”。∞亚里士多德所指出的其他的艺术，自然也包括了散文诗。 到了19世纪，资本主义工业化、城市化加速，社会分工趋向细 致，社会心理趋向细腻和复杂。为适应表现现代人敏感隐秘多变 的内心思绪、挑战传统文体法则和创新的需要，散文诗首先在法 国诗人波特莱尔笔下成为一种独立文体，《巴黎的忧郁》成为最 负盛名的散文诗经典。波特莱尔在自序中表明：“老实说，在这 怀着雄心壮志的日子里．我们哪一个不曾梦想到创造出一个奇迹 ——写一篇充满诗意的、乐曲般的、没有节律，没有韵脚的散文： 几分柔和，几分坚硬，正谐和于心灵的激情，梦幻的波涛和良心 的惊厥?尤其是在城市里经常出没，和在关系错综复杂的交往 中，我便产生了这萦绕心灵的想法”。@旅法的屠格涅夫将散文诗 带回了俄国，晚年写出了不朽的《散文诗》，纪伯伦、泰戈尔、 米斯特拉尔、聂鲁达、东山魁夷等使这一文体在世界各地扎根开 花。从文体学的角度来看，散文诗是诗歌与散文两种不同的文体 规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