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时期闽南海外贸易中的商业活动》.pdf

宋元时期闽南海外贸易中的商业活动 ‘ 苏基朗著 叶妮稚译 史书中并没有详细记载海外贸易活动是如何组织起来的。尽管我们从一些线索中可以 了解当时的一些贸易活动，但很难证明其普遍存在，更不能断定它们已代表所有当时的活 动。下面讨论的几种贸易模式仅仅是一些贸易活动的例子，藉以说明闽南商业的特色。 首先，海外贸易完全依赖远洋船，这种船造价高昂，投资回报慢，使用寿命长短难 料。这样的贸易也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海上风暴、海盗等自然和人为灾害。曾出任泉州 市舶使的王十朋有诗句云:大“商航海蹈万死，远物输官被八壤”，生动描绘了当时的贸易 风险。(]‘ 可见，贸易的成本和风险都相当高。因此，我们可以猜测，在海外贸易中，奢侈品的 出口贸易是在海外贸易者与当地贵族及统治者之间进行的。这种情况在日本、室利佛逝 (Srivijaya)、爪哇 (Java)和占婆 (Chempa)这些较为集权的国家中相对明显。2()如果船上 的货物具有较高的市场价值，如上等瓷器和丝绸，那么航行是大有利可图的。当然，购买 这些昂贵商品的大多属于上层和统治阶级。再者，海外贸易往往与进贡有关，这也说明了 海外贸易与当地统治阶级的密切联系。 在此类比较集中的贸易模式下，贸易品数额不必多，但主要是奢侈品。一般说来，商 ，TranslatedfirmBillyK.L.3，Prosperity,Region,andhrsdtuti-qinMaritimeChina:TheSouthFukien Pattern,946一1368(Cambridge,Mass.:HarvardUniversityAsiaCenter,2000),pp.210217 (c)2000bythe PresidentandFellowsofHarvardCollege.Published衍pemvssimoftheHarvardUniversityAsiaCenter. 本文选译自香港中文大学历史系苏基朗(B曲K.L.So)教授的著作Prosperity,Region,andInstitutions inMaritimeChina:TheSouthFukienPattem,946-1368(中文名为 (刺桐梦华录))第三部分第九章第二节。 该书于200(】年由哈佛大学亚洲中心 (剑桥，马萨诸塞州)出版。本译文得到作者的亲自校衬和修仃，并 由哈佛大学亚洲中心授权发表，在此谨表谢意。 海 交 史 研 究 2004年第2期 人们拥有大量的资金，他们的贸易伙伴也高度集中在海外一些国家的统治阶层。因此，这 种贸易模式是建立在对市场一定的认识和一定的市场联系上，其明显优势在于交易成本 低，而市场也容易预测。贸易伙伴，往往是地区霸主政权的权贵，他们控制着区内的再分 配或者转口贸易，因而节省了海外贸易者在季风季节等待的宝贵时间。在这种贸易模式中 受惠的主要就是那些实力雄厚的海外贸易商，他们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奢侈品的贸易中。下 文中室利佛逝商业的例子就表明，这种贸易模式在闽南商人开始开发东南亚市场时，就曾 经非常合用。 然而，在某些地方，当地政治结构比较分散，因此产生了大量的政治中心，从而形成 了贸易的潜在市场。菲律宾群岛和海南岛上的部族政权就是很好的例子。(3)在另一种模式 下，部分地方统治者虽然臣服于区域霸权之下，但仍保持相当程度的自治，能够为商业活 动提供新的、足够的发展机遇。当然这种模式比较分散。面对这种情况的海外贸易商，便 需要和当地部落或距离颇远的各小部落统治者进行贸易。这就意味着航期的拖延甚至是更 高的运输费用。他们的贸易伙伴并非区域的统治者，而是一些不太富裕的小统治者，这就 使得私人间的联系难以维持和延续，从而降低了市场的可预测性。此外，这样的市场需要 的是质量一般、价格低廉的商品，因此投资回报率较低，而贸易者们只能通过增加贸易额 来弥补航期增长的额外成本。然而，这种分散的贸易模式让更多仅拥有少量资金的商人可 以参与到海外贸易来。这些小商人在纲首 (船主)的带领下组成一个商团，在船上租用空 间并尽量填载他们的货物。4()我姑且称他们为 搭“载商”。 尽管个别客商做的只是小规模的生意，但他们作为一个整体，却对拓展海外贸易范围 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他们从各种社会和经济管道吸引资金，并将闽南的其它经济部门和 海外贸易联系起来。为了增加赢利，他们更致力于寻求新的市场，从而极大地推动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