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S文学评论]言志_论与现代诗学的转向.pdf

“言志”论与现代诗学的转向 张重岗 内容提要　“ ” ， 、 ， 言志 问题 是新文学家如周作人 鲁迅等立说的攻守要津 但其中隐藏着 文化内涵上的陷阱和缺漏，故屡屡为人所议。沿此一线作出拓展的是周作人弟子废名， 不过废名亦受此拘限而未能开拓出全新而融和的境界。反倒是现代新儒家熊十力、徐复 ， ， 。 观等 以对心志的全新体证重新释读了这一命题的义蕴 从根本上激活了传统诗学的资源 “言志”论，作为一个核心的观念，为中国现代诗学的 俞平伯散文发抒议论： 正当性提供辩护，并推动着新文学的转型乃至现代中国的 中国新散文的源流我看是公安派与英国的小品文 文化和社会变革。但这一观念并非铁板一块，或许更应把 ， ， 两者所合成 而现在中国情形又似乎正是明季的样子 它理解为一个敞开性的空间：首先，这一观念本身就是一 手拿不动竹竿的文人只好避难到艺术世界里去，这原 机制性的存在；其次，新文学内部对它的解释存在着极大 是无足怪的。我常想，文学即是不革命，能革命就不 的差异性；再次，历史变迁、文化转向等因素均为这一观 必需要文学及其他种种艺术或宗教，因为他已有了他 念的新变开启更多的可能。基于以上认识，本文把“言志” ； ， 的世界了 接着吻的嘴不再要唱歌 这理由正是一 论处理成一个思想史的平台，试图借助于这一平台，呈现 致。……文学所以虽是不革命，却很有他的存在的权 中国现代思想者们在该论题上的学思转换，并深一层考察 。…… ， ， 利与必要 实在我只想说明 文学是不革命 然 这种学思的承接和变异为中国现代诗学带来了何种根本性 而原来是反抗的：这在明朝小品文是如此，在现代的 的影响。 新散文亦是如此。 “反抗”而“不革命”，周作人以其“明末人”的自我期待 一 周作人“言志”新论的裂痕 及对明末散文小品的复兴实践，来传达一种革命浪潮挤压 　 下的文学态度。两年后，周作人开写“草木虫鱼”系列， 现代中国的启蒙者们分别从不同的思想视角对“人的 文中说得更加明白。到《中国新文学的源流》，他的历史哲 文学”理念作了阐述。但这一观念偏胜的主张，随时世的 学大致成熟，而以“言志派”与“载道派”的分列与起伏， 进展渐渐失去了当初的锋芒，其文学创新、社会变革的动 来描述中国文学的历史。 力特质趋弱之后，随即转向历史文化以寻找新的资源和根 大体而言，周作人的思理与胡适趋近但较后者更进一 据。 层。与胡适类似，周氏史论中的先入之见亦甚为显明，他 周作人的文学史解说，即崭露此方面意趣。1932 年 2 所坚持的仍是“文学上的主义或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