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S文学评论]论神秘_审美反应的体验性阐述.pdf

　文学评论　1997 年第 3 期 论　　　神　　　秘 ——审美反应的体验性阐述 徐　岱 内容提要: 同自然界一样, 文学艺术中有许多神秘的现象。神秘的不是世界, 而是我们对世 界的把握, 是一种精神活动。神秘意识诞生于对生命现象的终极追问之中。美感, 本质上是一 种生命感, 表现为对生命奥秘的体验和关注。通过“神秘”, 进而从一个方面抓住文学艺术的本 质和审美活动的特点, 并与宗教文化相区别。 ( ) 要来自两个地方: 嘴角和眼角。在这幅画里, 　　 　“美永远不能真正了解它自己。”1 1 每个人在读到歌德的这句格言时, 都可以体 恰恰是在这些地方列奥纳多有意识地让它们 味到一种深深的神秘, 就象面对《蒙娜丽萨》 模糊, 使它们逐渐融入柔和的阴影中。我们一 中的微笑的谜。 直不大明确蒙娜丽萨到底以一种什么心情看 ( ) 虽然列奥纳多·达·芬奇在完成这幅杰 着我们, 原因就在这里。”4 但杰出的诗人里 作之前, 早已作为《最后的晚餐》的作者而驰 尔克认为, 神秘的并非是画中人的微笑, 而 名天下。但迄今来看, 使他的名字更为响亮 在于她身后的背景。在他看来, “从来没有人 的, 却是前一部表现着迷一样的微笑的作品。 能描绘出像蒙娜丽萨中深刻的背景。她无限 著名美术史家贡布里希这样写道: “即使在翻 安静的肖像中, 仿佛包含人了人类的元素、其 拍的照片中, 我们也能体会到这一奇怪的效 他一切东西, 呈现在世人面前。超越人类的一 果; 如果站在巴黎卢浮宫中的原作面前, 那几 切东西, 仿佛都尽收在这山、树林、小桥、天空 ( ) 乎是神秘而不可思议的了。有时她似乎嘲弄 及水的神秘关联中。”5 我们, 而我们又好象在她的微笑之中看到一 诚然, 关于这幅画的见仁见智的评论无 ( ) 须圈上句号, 撇开那些众说纷纭的意见, 有一 种悲哀之意。”2 随着时间的推移, 围绕这幅 作品产生了许多故事, 其中一个是这样的: 点可以肯定: 使这幅杰作不同凡响的, 是一种 有位英国绅士把这幅画的复制品挂在墙上, 审美的神秘感。它使我们想起罗丹的一句话: 早晚都望着她, 仍是没法解开这个神秘的谜, “神秘好像空气一样, 卓越的艺术品好象浴在 ( ) ( ) 最后在疯狂之中自杀身亡。 3 其中。”6 事情是否果真如此? 不妨让我们来 凭着丰富的艺术观察力, 贡布里希指出 作一番审视。 了这幅画的效果来自于作者采用了一种“渐 众所周知, 在文学艺术中, 诗歌一直占据 隐法”。比如, “我们称之为面部表情的东西主 着一个显著的位置。这无非是因为同小说与 1·34 ·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戏剧等相比, 诗这种形式更具有一种神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