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餐厅读懂城市.pdf

ReadingCityintheTeaRestaurant 在茶餐厅读懂城市 文 ／肖喜学 ×IA0Xixue 在香港的大街小巷 ，随处可见茶餐厅，它们看起来很挤迫，装修和桌椅显得陈旧，服务员老少高矮胖瘦，甚 至连工作服也不统一，硬件条件跟内地的茶餐厅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香港人这样形容它：茶餐厅，是香港 细节 人每天都会经过或光顾的地方 ；是甜蜜 回忆的地方 ，令人难以忘怀 ；是无情人间的加油站 ，给人点点暖意； )E1_AILS 是流离生活的支点，让人找到仅有的归属 ；是让不分阶级的人 ，以实惠的代价 ，在充满压力的 日子里，舒口 气、喝杯茶、吃碗面的心灵的避风港 。这些平 民化而又有人情味的的饮食场所 ，有着他们的集体记忆，可以 算是香港的代言物之一 ，立法会议员们甚至要为茶餐厅申请 “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 “大牌档”的奋斗 湾仔的日街、月街、星街一带，由于紧邻太古广场三期，再加上发展商的整体打造 ，已经成为各式异国风味 餐厅、酒吧、咖啡馆、时装店、奢侈品店的云集之地，影视剧经常在这里拍摄，时尚前卫的人群在这里穿 梭；然而就在光明街和进教围的交口，一个铁皮大牌档就立在路的一侧，店主在这里煎蛋、冲奶茶 、收钱， 中饭时段还会在街道旁摆上露天桌椅，供周边写字楼的员工就餐，这让本不宽敞的街道更加拥挤，如果这时 旁边的公寓有车辆要进出，西装笔挺的进餐者就只好站起身来，挪动桌椅，让汽车通过后再恢复原状继续吃 饭 。 不要小看这家小店，它就是经常上影视剧、接待过刘德华、吕方等众名人的德如茶餐厅，它的创办人苏妈妈 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店务虽已由她排行老六的儿子主理 ，但她仍经常到店铺打点。苏妈妈谈起小店的历史： “五十年前丈夫去世，政府原本要收回大牌档的牌照，知道我要照顾八个子女，所以继续发牌让我经营 ，后 来租了毗邻大厦的地铺居住 。原本只卖奶茶、多士，七十年代将地铺改成茶餐厅 ，供应炒粉面饭 ，经营至 今 。”这个具有香港色彩的励志故事 ，告诉我们这间茶餐厅的源头，正是那个有点妨碍交通的大牌档 。 “二战”后，大量人口自中国内地涌入，使得香港居住和商用建筑空间都十分匮乏，政府一方面考虑到人多 有大量饮食需求，另一方面为了增加就业机会，于是发出特别牌照在街头经营熟食摊档。这类摊档不需要支 付租金，设备简单，相当于一个内设厨房用具的巨型铁皮箱，又可节省建筑空间，店主营业时摆出可折叠桌 椅，晚上收炉时则会用木板、铁皮~BJ／＼店包起来放在路边。大牌档的牌照是一张大纸，需要裱装起来，挂在 显眼的位置，因而称为 大“牌 (大牌照)档 (档口)”。香港1970年代进行市区重建时，为改善市容和卫 生状况，不少大牌档由于牌照被收回而结业 ，也有部分迁入店铺，例如源于湾仔克街的再兴烧腊、源于中环 的镛记烧鹅和九记牛脯，均从大牌档起家，如今已成为著名食府。迄今，全香港只剩下28个大牌档牌照，按 规定，牌照在持有人离世后会 自动失效，不能传给其继承人。而德如茶餐厅则拥有湾仔区现存唯一的大牌档 牌照，正是由于其标本意义，每到假 日经常会有不少教师带学生来此地参观拍照，也有外国游客专程来品尝 9 食物风味 (图1～2)。 当 “茶”遇见 “餐” 一 般认为，1946年即有食肆以茶餐厅名义经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