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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礼的服色 撰文／龙晓添 自古以来 ，人们就非常看重 “死亡 ”，认为 “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 ，惟送死 可以当大事 ”(《孟子 ·离娄下 》)，因而丧礼是我国固有文化中非常精密、重要 的一环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丧礼的代表色彩就是白色 。白色蕴含了素寡、裒障 之意，被赋予极大的文化 内涵，故民间常以 “白事 ”婉指丧事 。 《红楼梦 》第 六十四回 ：“我见你带的扇套，还是那年东府里蓉大奶奶白事情上做的；那个青 东西，除族中或亲友夏天有白事，才带的着 。” 白色究竟是如何成为丧礼的标志性颜色的?在丧礼上还有哪些颜色呢? 丧服五个色度的白色 丧礼的白色源于丧服的颜色，根据 《仪礼 》：“天子 以下死而相丧 ，衣服、 年月、亲疏、隆杀之礼也。”而丧必有服，所以为至痛之饰也。丧服重在以服饰 烘托形貌，以形貌凸显心情，并表达思维，因此生者借 由服饰表达遭遇死亡时 的悲伤与缅怀之情，希望通过特殊的服饰表达哀痛 。 然而 ，最开始 “白”并非丧服的显著特征 。中国冠服制度大概始于殷代 ， 在周朝时逐步形成体制 ，成为 “正名分 ”“辨尊卑 ”的政治工具 ；白色的服饰 在朝野的地位也随着朝代的更迭而起伏不定，涵义有所不同。最早时，殷代崇尚 白色，故殷人多穿缟素 (缟是一种细白的生丝或生绢织物 )。在周代 ，皇室的祭 天拜祖典礼中及交际宴会上，规定在祭服或礼服内要先穿上衬里的中单 (中单一 般是以白纱制成的长衣，即内衣 ，后又称 “衫 ”)。穿礼服时，要让中单沿着礼 服的领缘及前胸襟微露出白色边缘，除了可加强穿衣的立体层次美感外，又象征 遵守及合乎礼制 。这种穿衣法一直沿用到明代 ，并且流传到日本 。 据 《尚书 ·顾命 》载，周康王姬钊即位 (公元前 1044年 )，因父王周成王 丧礼的服色 f 29 驾崩 天，新王登基虽然是喜事，但康王仍头戴白麻冕冠，身穿黑白相间的下 裳以示哀丧 。《礼记 郊·特牲 》云：“大古冠布，齐则缁之 。”也就是说尧舜以上， 人们都是戴白麻布冠的，只有到斋戒的时候才用缁布冠。夏商周时期改制，斋戒 时的缁布冠不用，而用白布冠，而后以之为丧冠。而尧舜 以上 ，吉凶同服，只有 白布衣和 白布冠。郑玄注云白布冠为丧冠，因为三王以来，将尧舜时期的白布 冠称为丧冠。又将尧舜 以上的冠布、衣布 “太古衣，先知为上，外杀其幅，以 便体也 ；后知为下，内杀其幅，稍有饰也。后代圣人易之，以此为丧服 ”(《仪 礼注疏 》)。郑玄指出，“后世圣人”是夏禹，由此三王用尧舜时期的白布冠、 白布衣做了丧服 。 丧礼、丧服，之所以言 “丧 ”，乃是因为，《礼记 ·曲礼 》云 “天子日崩，诸 侯 日薨 ，大夫日卒 ，士日不禄 ，庶人 目死 ”，《尔雅 》“崩、薨 、卒 、不禄 ”皆训 “死也”，是士以上之义称 ，庶人言死，得其总名，而郑注 《曲礼 》云，“死之言 澌，精神澌尽 ”，“而言之为 丧‘ ’，是丧弃亡之辞，弃于此，存于彼，是孝子不 忍言父母精神尽澌，虽弃于此，犹存于彼 ”(《仪礼注疏 》)。因此丧礼的意义在 于，对亡者的逝去充分地表达哀痛 ，使因死亡导致的危机II~IN过渡，同时在仪式 中通过严格的亲疏尊卑区隔，借仪式以巩固社会结构、家族秩序。因此丧服以五 服 (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 )为基本等级，以人伦社会中最根本的亲亲、 尊尊关系为基本原则，配合名分、长幼与从属等关系的转换，将人与人之间各种 亲疏远近、情谊厚薄的相对关系涵盖其中。五等丧服在质地精粗、做法工序上都 有显著差别，绳缨菅履、疏衰经带都各有不同。 因此，丧服的 “白”无论从外形还是内涵而言都有 明显的差别，且都并非 严格意义上的白色 。斩衰是丧服 中最重的，“斩衰裳 ，苴缅，杖，绞带，冠绳 缨，菅履者 ”(《仪礼注疏 》)。制定丧服，但求貌 以表心，服以表貌，故 《礼 记 ·间传 》云 ：“斩衰何以服苴?苴 ，恶貌也，所以首其内而见诸外也。斩衰貌 若苴，齐衰貌若臬，大功貌若止，小功、缌麻 ，容貌可也。”吉服所以表德，凶 服所 以表哀，德有高下，章有升降，哀有浅深 ，布有精粗，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