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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有企业财产在境外判决执行中的豁免问题分析 　　摘要：近些年来，我国国有企业在海外频繁遭遇诉讼，而作为被告，我国国有企业大多以主权豁免作为抗辩理由，而由于我国政府和国有企业间不太明晰的联系，往往出现国有企业被诉要求为国家承担责任的情况，在美国Walters夫妇诉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缺席判决执行一案反映出我国国有企业在境外判决执行中的一些主要问题如：我国国有企业援引国家主权豁免的理由，我国国有企业财产的定性及是否适用执行豁免，我国国有企业被诉要求为国家承担责任的原因等。本文将对这些问题进行分析。 　　关键词：国有企业；执行豁免；外国主权豁免法 　　一、案情简要介绍 　　1990年11月，美国Walters夫妇13岁的儿子在跟随父亲打猎的途中因为中国制造的SKS半自动步枪卡弹导致身亡。1993年11月，Walters夫妇向美国密苏里州西区联邦法院提起诉讼，并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列为被告①。中国政府以主权豁免为理由没有出庭诉讼，1996年10月法院缺席判决要求中国政府赔偿1000万美元②。之后10年，这对夫妇一直试图申请执行该判决但没有成功。 　　2006年10月，原判法院将缺席判决延长10年③。2009年10月，这对夫妇向美国纽约州南区联邦法院提交申请，要求法院向中国工商银行纽约分行，中国银行纽约分行，中国建设银行纽约分行送达限制通知和强制提交文件通知，要求三家银行提交中国政府在银行中的资产证明文件并禁止转移这些资产，强制提交资产证明文件的请求还得到了中国司法部的回应④，中国三家银行则提出国家主权豁免作为抗辩理由，而原告方则认为要求限制的是位于美国境外的中国政府的财产，这些财产不享受美国《外国主权豁免法》下的执行豁免并且三家银行无权替中国政府提出主权豁免。法院在2009年12月2日作出判决，驳回了Walters夫妇的要求，这对夫妇在2010年3月5日对涉及中国资产的部分提起了上诉。 　　上诉法院确认并维持了一审法院的判决。上诉法院认为，首先，尽管中国没有出庭应诉，但其坚持主权财产享受执行豁免，中国也没有放弃自己享受的在《外国主权豁免法》1610条（a）款（1）项下的执行豁免权；其次，Walters夫妇并没有权利通过收集中国机构、部门⑤或者任何中国政府自身以外的其他实体中的资产来执行判决⑥。 　　二、本案中的国家财产执行豁免 　　在本案中，我国三家银行主要的抗辩理由是国家财产的执行豁免，那么国家财产的执行豁免可否作为本案的抗辩理由呢？ 　　国家及其财产豁免原则是一项普遍接受的习惯国际法原则，包括管辖豁免和执行豁免，其中对国家财产的执行豁免是指一国财产免于在另一国法院诉讼中所采取的包括扣押、查封、扣留和执行等强制措施⑦。执行豁免又包括绝对豁免和限制豁免两种立法体例，两者的主要区别在于限制豁免在规定国家财产享受执行豁免的同时，还规定了对于豁免的例外情形，即豁免不是绝对的豁免。如2004年通过的《联合国国家及其财产管辖豁免公约》采取了限制豁免论，其中的第19条第1款将国家财产执行豁免作为一般规定，表述为“不得在另一国法院的诉讼中针对一国财产采取判决后的强制措施，例如查封、扣押和执行措施”，并在之后规定了三种例外情形。 　　由于美国采取的是限制豁免论，我国在美国进行商业活动的国家财产并不享受执行豁免，所以本案中的这对夫妇才可以千方百计的试图执行判决，而中国三家银行援引主权豁免作为理由，意图避免财产限制，似乎默认了自己包含中国国家财产，一审法院也并没有对三家银行是否享有主权豁免进行认定，仅以财产不在美国境内为由驳回原告的诉求，上诉法院也没有对此正面回答，只是根据《外国主权豁免法》第1610条的规定，认为中国机构或部门（包括国有企业⑧）并没有放弃执行豁免，而且原告请求基于的原判决只是针对中国政府本身，无法适用1610条（b）款（2）项规定的对于商业活动和侵权活动的例外，所以除非中国放弃其享有的主权豁免，否则原告无权收集来自中国政府本身以外的中国机构或部门中的财产。那么为何我国国有企业会被诉为国家承担责任呢？ 　　三、我国国有企业的责任承担问题 　　原则上，国有企业和国家都应独立地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相应的责任，因为国有企业是独立经营，自负盈亏的法律实体，尽管国有企业的一部分或全部财产直接归属国家所有，因而是“广义的国家财产”，与以国库或国家财政收支形式表现出来的“狭义的国家财产”有着基本的区别⑨。美国《外国主权豁免法》 第1610条（a）（b）两款分别对外国国家财产与外国机构或部门的财产的执行豁免例外作出规定，其中并没有外国机构或部门为国有企业承担责任的情况，表明国家与国有企业责任的独立。 　　美国法院往往并没有参考我国国内法上的规定，仅从表面上分析我国国有企业是独立的法人实体还是政府的一部分，导致了一些分歧。在本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