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梦的赋格曲_《马尔霍兰车道》的多种逻辑.pdf

专题文论 梦的赋格曲：《马尔霍兰车道》的多种逻辑。 文／[美国]戴维·安德鲁斯 译／李小刚 当你处在睡眠状态时，你控制不了你的梦。那我就一头扎进我制造的梦幻世界，一 个我选择的并且完全为我所控制的世界。——戴维·林奇(引自希翁书，第168页) 能想像得到，观众会对戴维·林奇最引人注目的影片《马尔霍兰车道》 (Mulholland 团”(马修斯文，第2页)。很多人会把它概括为“通往绝境的旅程”，缺少“连续 性”的“顶棚划痕器”(维尔涅里文，第1页，霍尔登文，第3页)。另有人称，它的 那些画面和花絮“从传统的情节感看毫无意味”(图兰文，第2页)。即便是那些 赞赏它的人也劝告那些“要求逻辑感”的观众最好“去看点儿别的”(弗伦奇文，第 1页，埃伯特文，第3页)。毫无疑问，是他们错了。《马尔霍兰车道》是林奇最讲 究的影片。那些林奇最为观众熟悉却被批评家们撇弃的东西现在该被派上用场 了：影片最不缺少的不是一种逻辑而是多种逻辑，这就要求观众在悬疑中秉承多 重的理解和判断。这是林奇影片对观众最大的期待，而《马尔霍兰车道》是迄今 为止这位导演最接近其理想的影片。 在观看这类影片时很容易给它扣上一个“非逻辑”的帽子，因为“逻辑”这个 词本身就提示着一套相对于单一事实而存在的辩证系统。但林奇最有创新性和 结构规整的影片——比如《迷失高速路》(LostHighway，1997)——拒绝满足 观众对整体故事情节，靠单一意图推动叙事的迫切要求。结果，林奇便经年累月 地遭到批评家们的挞伐。正如亚当·琼斯指出的，使批评家们产生分歧并给评 论界提供了大量谈资的《迷失高速路》“暴露出一种迟疑不决的，混乱的，甚至是 * 本文译自《电影与录像杂志》2004年春季号。作者是大学教师，分别在纽约州立大学、芝加哥州 立大学和伊利诺斯大学讲授美国文学与电影课程。他关于电影方面的论文刊载于《大众文化杂志》、《电 影批评》、《桥》等等。——编者 4 世界电影woRLDCINEMA 万方数据 梦的赋格曲：《马尔霍兰车道》的多种逻辑 挫败的性质”(第 214页)。①无论如 何，林奇最好的影 片都不是单一逻辑 的这一事实并不意 味着它们都是非理 性的，或者像人们 经常以为的那样， 是反复无常，随心 所欲的。正相反， 它们是有着复合逻 辑的。最需要确定下来的是，像《迷失高速路》这样一部影片，观众要求它有一个 显而易见的袒露或公开，这就等于是自我放纵、混乱，或者干脆就是莫名其妙的 胡扯。像这样的态度或许是林奇在《马尔霍兰车道》中要采用如此高度统一的叙 事方法的原因之一，即如果初看之下便感困惑，接下来的观看会使这种困惑叠 加，形成一种有机的精神自然主义的说明，一种需要根据影片明显的梦结构而定 的看似单一的说明。然而，这清晰的叙事建构是转移注意力的熏鲱，因为更仔细 地深究之后，证明影片像《迷失高速路》一样，需要袒露和公开，其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