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视角下区域史研究_2004华南研究年会综述.pdf

《史林》2005年第3期 多维视角下区域史研究 ——2004华南研究年会综述 田 宓 杨培娜 2004年12月19日至20日，由广东历史学会中国社会经济史专业委员会、香港科技大学华南研究中心、中山 大学历史人类学研究中心、香港华南研究会联合主办的2004华南研究年会在中山大学永芳堂召开。有来自美国、日 本、香港、台湾、北京、上海、广州、南昌、厦门等地的50余位专家学者参加了此次年会。会议为期两天，共有 20位学者提交报告。老一辈学者中国人民大学的韦庆远先生、广东社会科学院的叶显恩先生、中山大学历史系的 黄启臣先生以及暨南大学历史系的李龙潜先生作了大会口头发言，对近十年来的华南研究年会给予了点评。国内外 知名学者郑振满、钱杭、常建华、史建云、梁洪生等人主持了会议。最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高彦颐教授作了关于 “女权主义”的专题讲座。 近年来，区域史研究已经成为史学研究中一个重要的学术走向。与以往的地方史研究不同，今天的区域史研究 反对把区域史变成中国通史教科书在地方上的翻版，更加注重的是国家在地方社会的表达，以及国家与社会的互动 ① 关系。在这种研究取向的指导下，在不断的探索与实践中，华南研究年会始终强调历史学、人类学、社会学等各 个学科之间的交流对话以及跨区域的比较研究，形成了兼具开放性与包容性的鲜明特色。这一特色在本次年会中同 样有着十分明显的体现。 一 年鉴学派对中国史学界产生巨大影响，已成不争的事实。但关于年鉴学派对于事件史的态度，似乎很长一段时 间里，大家都没能准确地把握。对此，法国年鉴学派第三代代表人物勒华拉杜里曾经指出：年鉴学派包括他的创始 人之一布罗代尔从来都不是排斥事件史和事件本身的。相反的，他们认为事件是破译社会深层结构的放大镜和显微 ② 镜。本次年会上海交通大学的曹树基和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的张伟然都试图从事件史的角度，剖析社会运 作的内在规则。 曹树基在题为《山西疫情：国家与地方的公共卫生——以1918年肺鼠疫流行为中心》的发言中指出：清末新 政以后，传统国家开始向近代民族国家转型，政府开始承担公共卫生的职能。1917年绥远疫起，北洋政府积极行 动，进行防疫工作，是其表现之一。对公共卫生应做如下界分：当地方疫情并不扩散构成对于国家安全的威胁时， 它就是“地方的公共卫生”，反之，就转化为“国家的公共卫生”。从20世纪40年代起，政府开始介入地方病防治， 50年代以后，爱国卫生运动和全民体育锻炼成了全民健康运动的主要内容之一。将1918年的山西防疫及疫后之疫 放到这一连续的历史过程中考量，就不难理解这次事件在中国公共卫生史上的意义。 在随后的讨论中，哥伦比亚大学的高彦颐与曹树基就“国家所指为何”的问题进行探讨，高彦虞认为报告人虽 然分析的是“国家”与“地方”的公共卫生，但在文中似乎并没有出现“国家”，那么文中的国家究竟指的是什么 呢？对此曹树基指出，他所说的国家指的是北洋政府，在山西，以阎锡山为首的省政府，代表的也就是北洋政府。 南昌大学的黄志繁也就报告所涉及到的一些重要的概念：如“国家”、“地方”、“国家公共卫生”、“地方公共卫生” 等与报告人进行讨论。他认为每个研究者在开始探讨某一问题时，头脑中事先已经有了一套概念体系，这一概念体 系不可避免地与社会生活的实际运行逻辑存在差异。就本文而言，“国家”、“地方”、“国家公共卫生”、“地方公共 ① 陈春声：《历史的内在脉络与区域社会经济史研究》，《史学月刊》2004年第8期。 ② [法] E·勒胡瓦拉杜里著，许明龙译《事件史、历史人类学及其他》，《国外社会科学》1995年第3期。 ·116· 卫生”等这些概念，可能就是源自于研究者自己的分类，那么如何更平衡地把握概念与社会生活实际运行逻辑之间 的关系，是研究者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在围绕曹树基报告的讨论中，如何界定“国家”与“地方”这一对概念， 进而又如何来把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显然成为与会者关注较多的地方。这表明区域史研究应该具有全局的视野已 经被研究者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局部的“地方”简单相加就等于整体的“国家”，“国家”与“地方”是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水乳交融的关系。这就要求研究者在具体的区域史研究中，能够以小见大、见微知著，而这也正是布罗代 尔提倡整体史研究的真正用意所在。 张伟然在《归属、表达与调整：小尺度区域的政治命运——以“南湾事件”为例》一文中透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