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害校园0809安全案件的刑法适用0806.doc

危害校园安全案件的刑法适用 　　近来，以南平杀害小学生案和泰兴幼儿园案为代表的校园血案震惊全国，引起人们对如何加强刑法保护机能的普遍思考。南平案、广西合浦案致多人死亡，对行为人适用最严厉的刑罚自无问题，但泰兴案中行为人砍伤32名师生，未出现死亡结果，那么，在公共场所连续致伤多人但未造成死亡或重伤致残结果的，对行为人如何定罪处罚方可实现罪责刑相适应? 　　首先，此种行为虽有一定的危害公共安全性质，但不宜将之升格为危害公共安全犯罪。有论者主张，行为人为报复社会，闯进校园不计后果持刀乱砍乱刺，与驾驶机动车辆冲向密集人群性质无二，侵害不特定多人的生命权、健康权，可认定为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此论有一定合理性:(1)危害公共安全罪与侵犯人身权利罪的客体有重叠之处，即均可侵害人的生命权与健康权，区别在于侵害对象是否特定，危害后果是否可控;(2)相对于同城其他学校而言，行为人选择某校为犯罪指向是特定的，但因其系遇人便砍，该校内最终谁会被害又是不特定的，也即此种情况下侵害对象相对特定，处于不特定与特定的中间状态;(3)危害后果某种程度上也属不可控，如果学校安全管理松散、行为人未遇有效拦阻，则可能造成数十人伤亡的严重后果。 　　但是，适用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处罚此类犯罪存在法律上的双重障碍:一是本罪系放火罪、决水罪等危害极其严重犯罪的兜底条款，要求行为之属性与放火、决水等相当，对何为相当法律未明确，但依据罪刑法定之严格解释原则，应对“危险方法”予以严格把握，不能因行为恶劣、危害严重、社会影响巨大而随意升格;二是本罪要求至少出现重伤结果才能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对仅致数十人轻伤的行为亦难以准确量刑，最终适用的社会效果不佳。 　　其次，在现行刑法体系下，此种行为只能定为故意杀人罪或故意伤害罪。显然，此类犯罪行为人主观心态为“能杀则杀，能伤则伤”，系杀人与伤害兼而有之的概括故意，从犯罪构成上分析，定故意杀人罪或故意伤害罪均无问题，要在依犯罪后果之轻重选择最利于实现罪责刑相适应的罪名，原则上:当致一人以上死亡结果时，定故意杀人罪;当未出现死亡结果时，定故意伤害罪。 　　遍观这几起血案，其严重的社会危害性不待多言:基于报复社会之病态心理，行为指向抵抗力弱的幼小群体，不计后果地疯狂砍杀，造成数人乃至数十人伤亡的严重后果。然而，严厉打击此类极端犯罪，现行刑法存在疏漏。刑法中的故意杀人罪与故意伤害罪均为结果犯，量刑与结果直接挂钩，在未出现重伤致残或死亡结果时，类似案件很难求得罪刑相适应: 　　1.如定性为故意杀人罪，在未造成死亡结果的情况下应认定为未遂。我国刑法对未遂犯采“可从轻”的立法例，故有观点主张可据此类案件的特殊性对行为人不予从轻并可适用死刑。对此笔者难以认同:首先，刑法“对于未遂犯，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规定，应理解为对未遂犯从轻处罚是原则，不予从轻是例外。但法律与司法解释均未明确何种情况下未遂犯可不予从轻，如果个案以“情节特别严重”为由不予从轻，势必引起效仿与连锁反应，加之各地把握标准不一，执法水平参差不齐，最终将导致新的混乱。其次，未遂从轻处罚系法定情节，量刑时必须予以考虑，在现今严格限制死刑以及轻刑化呼声愈来愈高的背景下，对于未遂犯判处重刑甚或死刑存在相当大的政策阻力、适法风险与国际舆论压力。 　　2.如定性为故意伤害罪，在未出现致人重伤或死亡的情况下，也只能判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规定的可适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故意伤害加重犯只有两种情形，即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换言之，如没有造成重伤致残以上结果，即使伤害的人再多，也无法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显然令人难以接受。 　　那么，上述适法困难该如何解决?笔者以为，应对故意伤害罪的加重情形增加兜底条款，即将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修订为“致人死亡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而将“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作为“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一种，通过司法解释予以明确。此修改意见基于: 　　(1)刑法应随着犯罪态势的变化不断予以调整，在保持刚性的基础上适度增加柔性，以更好地为经济社会平稳发展护航。只有为故意伤害罪增加兜底条款，才能对包括“校园血案”在内的新型伤害案准确量刑。 　　(2)“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加重情形，在立法初衷上和实践中均指少数不常见的伤害情形，将之与“致人死亡”这一很常见的伤害结果并列并无必要，且容易被滥用，导致将普通重伤案件随意升级，最终使刑法设计此款的初衷落空。 　　(3)从刑法分则的横向比较来看，故意伤害罪也应增加兜底条款。故意伤害罪与盗窃罪、诈骗罪、抢夺罪、交通肇事罪等个罪，无疑是司法实践中适用率最高的罪名，而后面几个罪均有“其他特别严重(恶劣)情节”的兜底条款，从而可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