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通的性质与理论体系.doc

史通的性质与理论体系 曾凡英 四川教育学院学报1998第3期 《史通》是公元八世纪唐初著名史学家刘知几撰写的一部史学著作，在中国古代史学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史通》对自孔子修《春秋》以来1200余年的史学发展，特别是对两汉以降的史家、史著、史学活动进行了全面而系统的总结，涉及到广泛的史学问题，致使历来的研究者在高度重视这部史学著作价值的同时，在如何认识其性质与理论体系问题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种现象或多或少地影响到研究者对《史通》进行全面而深入的认识与研究。本文拟就《史通》的性质与理论体系，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 对《史通》性质的认识，是全面分析、深入研究《史通》的重要前提。 作为史学著作，《史通》几乎讨论到了历史学的全部问题。研究者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从不同的角度对《史通》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研究，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见解，促进和推动了对《史通》的认识与探讨，对我们今天研究《史通》极具启发性。同时，许多研究者也从不同的角度对《史通》一书的性质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总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认识： 第一、认为《史通》是一部史论或史评专著。这实际上是一种传统的看法，古典目录书籍多将《史通》归为这一类。古之史评，犹今之史论，是对史实或史籍的剖析评论；而史评中着重于对史籍考订与辩析的又称史考。《四库全书总目》史部的“史评类”就包括了史论和史考。梁启超也认为史评有“批判史迹者”与“批判史书者”的区别，并把《史通》归为批判史书者一类（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9月版第24页）。这种认识突出了《史通》在总结过去史学成就的同时，着重对历代史家、史著进行评论这一客观事实。在其论著中表达了这种认识的主要有：任继愈先生认为，《史通》“这部书是我国第一部成系统的史论，是研究刘知几思想的主要材料”（《刘知几的进步的历史观》，《文史哲》1964年第1期）。韩国磐先生也认为“刘知几的《史通》，这是中国第一部系统的史评类专著。”（《隋唐五代史纲》人民出版社1979年5月版第497页）此外尚有不少研究文章持这种观点。这种认识沿用含义并不确定、易出歧义的“史评”来概括《史通》的性质，其意向所指，不甚明确。 第二，认为《史通》是一部史学批评专著。史学批评是对史学实践、史学理论的反思，是在研究史著、史家以及其他史学现象的基础上，探寻史学意义与总结史学方法的一种研究方法。这种认识与前一种观点“貌”似而“神”异。前一种认识由于是对传统认识的发挥，其概念范畴又源于传统的史学分类，故对《史通》的定性显得笼统而不明晰；后一种认识则是对前一种观点的深入化、具体化，明确指出《史通》是一部史学批评专著。在其论著中表达了这种认识的主要有：卢南乔先生认为，“今日看来，刘知几的《史通》总结了在他以前史学的发展，奠定了中国史学批评的基础。”（《刘知几的史学思想和他对传统正统史学的斗争》，吴泽主偏《中国史学史论集》(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1月版第169页）瞿林东先生不仅认为刘知几是一位难得“史学批评家”（《历史·现实·人生》，浙江人民出版社1994年1月版第28页），而且把《史通》看成是中国“第一部综论性的史学批评专书”（《中国古代史学批评纵横》，中华书局1994年6月版第28页），在他大量学术论著中，较为系统地阐述这一学术见解（《中国古代史学理论发展大势》《历史研究》1992年第2期;〈说中国古代史学的优良传统》，《西北大学学报》1991年第四期。瞿先生尚有多篇学术论文阐述这一现点，见《中国史学散论》，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年〉。赵俊博士更以史学批评为主线，较为深入的研究和清晰的概括了《史通》的理论体系，提出了一些新的、有价值的见解（《刘知几对史学批评的反思》，《辽宁大学学报》t991年第4期；《〈史通〉中所见史学批评范畴》，《江汉论坛》1992年第8期；《〈史通〉理论体系研究》，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年）。 第三，认为《史通》是一部史学史著作。《史通》总结了以往史学发展的得失，评论了众多史家和史著，特别是在外编的《史官建置》和《古今正史》两篇文章中，更详细地论述了从传说中的轩辕氏到唐初史官建置源流与职掌变迁；对孔子删《尚书》、修《春秋》到唐贞观时期官修正史的优劣，均有独到的评论。因此刘节先生在《中国史学史》中写道：“《史通》一书，可以说是隋以前的中国史学史。”（《中国史学史》，中州书画出版社1982年版162页）白寿彝先生在《中国史学史》第一册中分析了《史通》论史体、史书取材、记事行文以及历史见识的有关篇目后指出：“这些都是从史学发展过程中进行观察发现了问题而提出来的。在一定意义上，《史通》可以说是一部史学史通论，对于史学史有关问题的论述，有超过前人的成就。”（《中国史学史》第一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48页）这些见解都偏重于《史通》对既往史学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