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金朝对吐蕃木波部经略.doc

略论金朝对吐蕃木波部的经略 周峰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 副研究员 北京 100081 [摘要] 木波部是宋金时期吐蕃的一个重要部落。文章主要介绍了金朝前中期以及后期两个阶段对木波部的具体经略过程，认为金朝与木波部100余年的关系，友好相处是其主流。另外，由于西夏多次杀害木波部长，木波部与西夏结成世仇，因而与金朝结盟以对抗西夏。 [关键词]金朝 吐蕃 木波部 木波部是宋金时期吐蕃的一个重要部落。“其地北接洮州、积石军。其南陇逋族，南限大山，八百余里不通人行。东南与叠州羌接。其西丙离族，西与卢甘羌接。其北庞拜族，与西夏容鲁族接。地高寒，无丝枲五谷，惟产青稞，与野菜合酥酪食之。其疆境共八千里，合四万余户。其居随水草畜牧，迁徙不常。”其分布地域大致在今黄河以南的青海省东南部、甘肃省西南部一带。 金朝前、中期对木波部的经略 唃厮啰阿卢补就是完颜宗辅，他和完颜宗弼作为统帅没有亲自出征，具体执行的将领是完颜杲（奔睹）和完颜昂（撒离喝）。“宗辅定陕西，宗弼经略熙秦，遣昂与撒离喝领兵八千攻取河西郡县。昂等遂取宁洮、安陇二寨。进至河州，其通判率士民迎降。攻乐州，其都护及河州安抚使郭宁偕降。复进取三寨，至西宁州，都护许居简以城降，吐蕃酋长之孙赵钤辖率其所部木波首领五人来降。昂别领军四千往积石军，降其军及所部五寨官吏。追吐蕃钤辖等十二人至廓州，招之不下，攻取之。”《金史·完颜杲传》也有大致相同的记载：“从平陕西，撒离喝徇地自渭以西，降德顺军，又降泾原路镇戎军，进平熙河，降甘泉等三堡，遂取保川城，明年，同奔睹讨平河外，降宁洮、安陇二寨，并降下河及乐州。至西宁，尽降其都护官属，于是木波族长等皆迎降。攻庆阳，败其拒者，遂降其城。慕洧以环州来降，得城寨十三，步骑一万。”“吐蕃酋长之孙赵钤辖”应该就是唃厮啰唃厮啰赵家世代“皆受宋官，为左武大夫，遥领莱州防御使，袭把羊族长。朝廷定陕西，世昌换忠翊校尉。”入金后，赵氏以乔家部族都钤辖的官职列为从五品，但是“无职田”。不久之后，赵世昌被鬼芦族首领京臧所杀，金朝出兵捉拿了京臧，斩于临洮市，任命世昌子铁哥为把羊族都管。可见，此时的木波部及附近的把羊族等都为唃厮啰金朝在河湟地区对吐蕃诸部的招抚与征讨，给这一地区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如今青海东南、甘肃甘南及四川北部一带部分藏区至今沿用“完颜”地名和部落名。 木波部归附金朝后，由于地方官吏与边将大多对木波部采取歧视、压榨的态度，尤其是在购买木波部出产的马匹时，或是压价，或是强夺，因而导致木波部不时反抗。为此，金朝不得不选派得力干将出任与木波部接壤的熙秦路（后改为临洮路）官员。海陵王完颜亮时，仆散忠义出任临洮尹兼熙秦路兵马都总管，完颜亮特意召其“至京师谓之曰：‘洮河地接吐蕃、木波，异时剽害良民，州县不能制。汝宿将，故以命汝。’”大约与仆散忠义任临洮尹前后，杨仲武被任命为同知临洮尹，正逢木波部不堪压迫，起而反抗。于是他“乃从数骑入其营谕之曰：‘此皆将校侵渔汝等，以至此尔。今惩治此辈，不复扰害汝也。’并以祸福晓之。羌人喜悦，寇掠遂息。”之后，杨仲武离任，而后继者对木波部又是贪暴有加，木波部再次反抗，并且声称只有杨仲武来，才能罢兵。完颜亮命杨仲武再次前往处理。“及仲武至，与其酋帅相见，责以负约，对曰：‘边将苦我，今之来，求诉于上官耳。今幸见公，愿终身不复犯塞。’乃举酒酹天，折箭为誓。仲武因以卮酒饮之曰：‘当更为汝请，若复背约，必用兵矣。’羌人罗拜而去。”杨仲武妥善解决木波部的反抗，与他本人是陕西人，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有很大关系。“杨仲武二次赴木波居地平息变乱，尊重吐蕃人民习俗，与吐蕃人民结好，妥善解决了民族矛盾，这对于稳定西北地区社会秩序，维护民族团结起了积极作用。 金世宗大定四年（1164），宋军攻破洮州，铁哥之弟结什角与其母逃入乔家族躲避战乱。乔家族首领播逋与邻近的木波、陇逋、庞拜、丙离四族贵族、高僧等立结什角为木波四族长，号曰“王子”。可见，此时的木波部已经包括了木波、陇逋、庞拜、丙离在内的四族。结什角对于金朝为其父赵世昌报仇一事一直心存感激，想要投奔金朝，但是为四族所阻止。此时，移剌成出任临洮尹，他派人招纳结什角。于是结什角率领四族归附金朝，“进马百匹，仍请每年贡马。诏曰：‘远人慕义，朕甚嘉之。其遣能吏往抚其众，厚其赏赐。’” 金朝初期的天会年间，曾将积石军之地割让给西夏，西夏命名为祈安城。此地有庄浪四族，而木波四族中的陇逋、庞拜两族原为西夏所管辖的庄浪四族中的两族，庄浪四族分别是吹折门、密臧门、陇逋门、庞拜门。虽然庄浪四族归属西夏，但却叛服不常，西夏最终消灭了吹折、密臧二门，陇逋门、庞拜门投归结什角，遂成为木波部的成员。在西夏镇压庄浪四族之前，大定初年，金朝也曾积极招抚四族。时张中彦出任临洮尹兼熙秦路兵马都总管，“西羌吹折、密臧、陇逋、庞拜四族恃险不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