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社会之教育传统解密.doc

民族社会之教育传统解密 　　摘要：伦理共同体是一个真命题，民族社会之民间有其实然样态。对贵州民族社会之教育传统的解密，既有意回应本土经验开掘的诉求，又意在关照教育传统的伦理脾性。研究认定教育传统得以接续的秘密，在于共同体内部蕴藉的克里斯玛特质和共同经验之心理积淀的传统无意识这两个元素。 　　关键词：民间；伦理共同体；教育传统；克里斯玛特质：传统无意识 　　中图分类号：B82-0,G40-012.9　文献标识号：A　文章编号：1002-6959(2010)02-0119-03 　　 　　心理人类学中有一种观点认为，处在同一共同体中的成员，其童年的经历都相差不多，所以经由文化所造成的童年人格也相去不远，这种大体相同的人格便是这个共同体的基本人格。研究假定，要改变一个共同体，或者说要力图改变这个共同体的基本人格，只需改变他们的儿童教育方式即可，而诸种教育方式却是彻底地蕴含在民族社会的教育传统之中。照此推理，破解教育传统接续的要密就显得非常重要。研究试从依存在伦理共同体中的两个元素：克里斯玛特质和传统无意识来回答教育传统得以延续的秘密。 　　 　　一、克里斯玛特质 　　 　　傅锵先生在翻译著名社会学家希尔斯的名著《沦传统》时，曾提及传统的脾性，他认为传统并不完全是现代社会发展的障碍，而启蒙学者和技术至上的科学主义者也没有逃脱过去传统的掌心。传统是围绕人类的不同活动领域而形成的代代相传的行事方式，是一种对社会行为具有规范作用和道德感召力的文化力量，同时也是人类在历史长河中的创造性想象的沉淀。因而一个社会不可能完全破除其传统，不可能一切从头开始或完全代之以新的传统，而只能在旧传统的基础上对其进行创造性的改造。 　　本研究尝试将贵州石门坎的平教运动、穴塘坎马氏家族所取得的民间教育成就、平家寨的道德评议会等视为一种恪守教育传统的结果。譬如，如果将延传三代以上、被人类赋予价值和意义的事物看做是传统，那么马氏家族在兴学育人中所凝结而成的所有象征建构，均可以被视作传统来进行考察。随着时代的变迁，穴塘坎的教育传统发生了种种变异，但它保持了某些共同的主题内容、共同的渊源、相近的表现方式和出发点，从而它们的各种变体之间仍然有一条共同的锁链连接其间，这就是穴塘坎这个民间伦理共同体的耕读传家的教育习俗。耕读传家的教育习俗是穴塘坎的文化遗传，是马氏家族四百年来所创制的信仰、制度、价值观念与行为方式所构成的表意象征，它使马氏家族的一代又一代保持了某种连续性、同一性和统整性，构成了这个民间教育共同体圆成与再圆成自身的文化密码，并给马氏家族的血脉延传带来文化秩序和教育意义。 　　研究严守了希尔斯对于实质性传统的概念推演，把石门坎、穴塘坎、平家寨三地崇尚过去的成就和智慧、崇尚孕育传统的教育习俗、以及延传至今的行为模式视为他们的有效指南。为什么这样的实质性传统能长期受到人们的尊崇和依恋?为什么实质性传统具有强大的道德规范作用?傅锵先生认为答案要从克里斯玛特质那里去寻找。克里斯玛(Chrisma)一词最早出现在《新约哥林多后书》中，原指因蒙受神恩而被赋予的天赋。19世纪的德国法学家Sohm用它来指基督教教会的超世俗性质。马克斯韦伯则全面延伸、扩大了Chrisma的涵义，既用它来指具有神圣感召力的领袖人物的非凡体格特质或精神特质，如先知、巫师、立法者、军事首领和神话英雄等的超凡本领或神授能力，也用它来指一切与日常生活或世俗生活中的事物相关对立的被认为是超自然的神圣特质，如皇家血统或贵族世系，后者是常规化的或制度化的克里斯玛。克里斯玛特质在石门坎、穴塘坎、平家寨的教育传统中均有清晰的呈现，他们的行为模式、角色、制度、象征符号、思想观念、客观物质、道德伦理等等，都被注入了与超凡力量密切攸关的、超自然力量的克里斯玛特质。换言之，教育传统对石门坎苗民、穴塘坎马氏族人、平家寨仡佬族人之所以具有规范作用和道德感召力，正是由于教育传统被人们赋予了这种神圣的、超凡的特质克里斯玛特质。这是我们深究克里斯玛特质的意义，如果教育传统里面缺失了这种特质，那人们就可能感受不到传统的精神，捍卫不了传统的尊严，最后演变成对伦理规则的失范和道德感召力的丧失。 　　马克斯韦伯还认为，不仅创建一种传统需要非凡的克里斯玛式的想象力，而且破除一种传统同样离不开克里斯玛特质，甚至需要有双倍的克里斯玛特质；因为破除一种传统必须同时创建一种更适合时宜和环境的、也更富于想象力的新传统；只有在新传统的克里斯玛特质力量压倒了旧传统的习惯势力之后，旧传统才会逐渐地退出历史舞台，新传统才会赢得人们的广泛支持，才会深入人心。这个观点既回答了不破不立和不立不破的规律事实，因为创造传统比破除传统更为困难；又回答了实质性传统可不可以反的问题，传统实质上是不能反的，因为反传统的人只不过又落入了反传统的传统之中罢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