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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诗歌发展 第十三章 汉英文字对诗歌发展的作用比较 语言文字在诗歌发展中是非常重要的。有的人不以为然，认为有诗意便是诗，无诗意便不成诗。诚然，有诗意才是诗，但有诗意没有好的语言文字表达，也不是好诗。“好的语言文字表达”，各民族要求的标准是不同的。一般说来，本民族的人总是喜欢用本民族的语言文字表达，用外民族的语言文字表达，读起来就没有那么亲切。人们常常要求诗人写读者喜闻乐见的形式。中国人写诗歌，除少数民族外，主要是用汉语。忽视汉语言文字的诗人写的诗，内容再好，诗意再浓、汉语读者都觉得乏味；同样情况，英美诗人忽视用英文写诗，英美读者也觉得乏味。因此讨论汉英文字对诗歌发展很有必要。 一、 汉英文字在古代诗歌发展中的作用 汉字对中国古代诗歌的作用十分明显，表现在四个方面： （一）音节组织结构 汉语音节连读的特殊组织结构, 以两个音节合成节拍为主要形式。写成汉字，就是两个汉字为一个节拍。汉字古代是以单字词为主，组成两字节拍是非常容易的，因此反映到诗歌的创作，也是以两个字一节拍为主体。下面我们顺着中国诗歌的发展情况看： 1、诗经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是公元前11世纪至前五世纪五百多年间的作品，现存305篇，作者多少已不得而知。作品大部分是民间歌谣，小部分是贵族作品。创作范围甚广，涉及当时的雅、颂、十五国的风习，内容丰富。但是从诗句的音节连续结构看，其基本形式是一致的。作者最近以王力先生所著《诗经韵读》1作为底本，将诗经305篇从头到尾读下来，并作了一次音节连续结构的分析，其结果如下： 305篇 总字数 读诗句中的 音节情况 单 位 字 数 占总字数 的百分比 29335字 须单音节独立读 809个 809个 2.76％ 两音节连读 14173个 28346个 96.63％ 三单节连读 60个 180个 0.63％ 从上表看，《诗经》中两个音节连读在诗句中占绝对优势，当无可疑。这样的特点，除用汉字能表现外，任何拼音文字都不可能表现。我们可以比较，上自古希腊诗人，约在公元前9世纪至8世纪间写的《伊利昂记》和《奥德赛》, 直至今天用拼音文字写的诗篇中，有没有这种特点？没有。可见，这是汉字的作用，汉语的作用。 2、楚辞 《楚辞》，它是公元前4世纪至前3世纪之间由屈原等人所写的诗作，地处南方，诗句形式已与《诗经》不同。但其诗句以两个音节连读的形式仍然是突出的。《楚辞》诗句形式，以“兮”字置句末、置句中或无“兮”字三种类型最为明显，其余大同小异。下面我们各举一例作分析，余可类推： ①“兮”置句末式。例如《九章·橘颂》（节录）：（例句汉字下加“ ”表示两音节连读。下同）。1 后皇 嘉树，橘徕 服兮。受命 不迁，生南国兮。深固 难徙，更壹志兮。绿叶 素荣，纷其 可喜兮。曾枝 剡棘，圆果 搏兮。青黄 杂揉，文章 烂兮。精色 内白，类任道兮。纷缊 宜修，姱而不丑兮。 ②“兮”置句中式。例如《九歌·国殇》（节录）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敝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呜鼓。天时 坠兮 威灵怒，严杀 尽兮弃原野。 ③无“兮”字式。例如《天问》（节录） 曰遂古 之初，谁传道之？上下 未形、何由 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 惟（未）像，何以 识之？明明 暗暗，惟时 何为？阴阳 三合，何本 何化？ 由以上《楚辞》的三种句式看，无“兮”字式两个音节连读的更多。 3、赋 赋的句式也有用“兮”和不用“兮”的。赋盛于汉，演变至唐宋。略举三例示之： （汉）贾谊《弔屈原赋》（节录） 恭承 嘉惠兮，俟罪 长沙。侧闻 屈原兮，自沉 汨罗。造讬湘流兮，敬弔 先生， 遭世 罔极兮，乃殒 厥身。 （晋）陶潜《自祭文》（节录） 岁惟 丁卯，律中 无射。天寒 夜长，风气 萧索；鸿雁 于征，草木 黄落。陶子 将辞 逆旅 之馆，永归于本宅。故人 凄其 相悲，同祖 行於 今夕，羞以 嘉蔬，荐以清酌。候颜 已冥，聆音 愈漠。呜呼 哀哉！ （宋）苏轼《前赤壁赋》（节录） 壬戌 之秋，七月 既望，苏子 与客 泛舟 游于 赤壁 之下。清风 徐来，水波 不兴。举酒 属客，诵明月 之诗，歌窈窕 之章。少焉，月出于 东山 之上，徘徊于斗牛 之间。白露 横江，水光 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从上三例看，赋中两音节连读占绝对优势，也无可疑。 4、乐府 乐府源于民间歌谣和文人的制作。句子参差错落，由一二字到八九字，不拘一格。但是，读起来仍然是以两个音节连读为主。例如： 有 所 思 有所思，乃在 大海南。何用 问遗君？双珠 玳瑁簪，用玉 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 推烧之。推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 以往，勿复 相思！相思 与君绝。鸡鸣 狗吠，兄嫂当知之。〔妃呼狶〕，秋风 肃